“他关心你们的安危倒成了错了?”
“长嫂!”闻思颖突然停下脚步。
“嗯?”
“若是长兄没有昏迷,你们一定会是一对很是恩爱的夫妻!”闻思颖的声音变得低落,眼眶泛红地看着晏姝念,“你说我长兄那么好的人,为什么老天爷就舍得如此待他呢?我在佛前都磕了多少次头了,乞求祂能让长兄醒过来,是我的诚意还不够吗?还是祂没有听到我的乞求?”
晏姝念上前将人揽入怀中,安慰道:“你长兄不信佛,他只信他自己,你瞧他昏迷这么长的时间,却还能保持着身体的各项机能稳定,这不就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吗?我们再给他一点儿时间,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闻思颖狠狠吸了两下鼻子,破涕为笑道:“是的,长兄一定能醒来,我们给他时间就好了!”
接着往前走,闻思颖来了兴致,给晏姝念讲了不少闻晋霖的事。
“长兄以前在学院的时候身边几乎没有好友,就连三哥也说长兄的性子太沉闷,又不爱笑,整天板着一张脸,像是谁都欠他银子不还一般。这也就罢了,他还爱在我们面前摆长辈的架子,我们调皮捣蛋的时候若是不幸被他撞见,总少不得要被他说教一番。我小时候不怕爹不怕娘也不怕祖父祖母,唯独怕他。”说起之前的事,闻思颖还觉得好笑。
“我长兄那人没意思透了,先前在学堂的时候是一门心思扑在书本上,后来入朝为官后,又一门心思扑在案子上。在他昏迷之前,家中不是给他定下了亲事吗?虽说定了下来,我倒是觉得哪怕长兄没有重伤昏迷,这个亲事也未必能够顺利完成。也不知道我娘他们是怎么想的,居然觉得能做得了长兄的主。”
晏姝念忍不住追问道:“为何会不能完成?”
“我先前在兄长的书案上不小心看到了他的笔墨,上边认真地写着:忠诚不该仅是女子之枷锁,与男子而言亦是,不论在感情或是在朝堂。忠诚为基石,基石不稳固,如何筑高楼?”闻思颖现在说起还觉得震惊,“以他对感情的态度,又怎会是愿意随意娶亲的人?”
听了闻思颖的话后,晏姝念心中泛起丝丝涟漪。
在这个时代,居然有男子对感情有要忠诚的想法吗?
哪个男人不期望三妻四妾、左拥右抱?而且以远安侯府的家世,哪怕他纳个十个八个的,世人最多笑他一句风流,但是绝不会成为让人诟病的话题。
这么一号人物,居然撞到了她的手中!
等等!她压制下刚涌上来的窃喜,闻思颖说得不错,像他这般对待感情严于律己的人,怕是在付出感情时会更加慎重。
该不会等到闻晋霖醒来,她没能成为寡妇,却成了弃妇吧?
不过侯府家大业大,她要是真被赶出侯府,他们出手应该不会吝啬吧?
“那你长兄有没有喜欢的人呢?”晏姝念问得忐忑。
闻思颖噙着笑意,道:“长嫂是开始担心了?你放心,就我长兄那一门心思扑在办案上的样子,身边连个丫鬟都不愿意留的人,他怕是于感情一事上还未开窍吧?不然我娘他们何至于着急忙慌地给他定下亲事呢?实在是他年岁大了,又不懂风情,我娘怕他会孤独终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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