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的在部队待过吗,军人不都是很有责任感,刚正不阿的么。
她这点游于表面完全不懂得掩饰的小心思被计戍寻全部捕捉干净。
他眯起眼睛,顿时漫上冷峭,“说完了?”
他冰冷冷的言语宛如一盆冷水,瞬间把应樱烧起来的愤懑浇灭。
应樱咬住下唇,委屈又不服。
“是犯法,你告他没问题。”
计戍寻扫视着她每一寸表情变化,缓缓道:“但你顶多让他被拘些日子,他出来还是计家孙少爷。”
“你呢,你以后不在计家待了是么。”
他最后这句话,让应樱忽然想起以前的某件事。
是的…在身处某些情况下,试图鱼死网破往往是最不聪明的选择。
只要妈妈还在计家任职,只要她们母女还要受计家庇护,那计毅南作为母亲的雇佣方生活在计家,她得罪了计毅南,母亲会不会因此受连累被为难?
计戍寻看见她慢慢沉默下去,点到为止,在离开之前撂下一句。
“你那个朋友,可比你聪明得多。”
。
计戍寻上了车,坐进副驾驶以后抄起一瓶新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今天的事稍微晚了点啊。”方子立刻启动车子,往他们原本要去开会的目的地驶去。
“没事。”他随口说。
【戍寻啊,那对母女,你多关照。】
【人家这些年日子过得苦,咱们应该照应,你多上心。】
计戍寻想起爷爷的嘱咐,抬手捏眉心,沉了口气。
那小姑娘傻了吧唧又死倔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
遇到路边人贩子拼命去对抗是可以,但是在计家用同样的法子,未必管用。
麻烦。
“头,你是不是早就查出那货家暴了?”方子开着车,啐了声,“妈的,真不是个东西。”
“何止家暴。”计戍寻仰起头靠在椅背放松,喉咙一滚,“在外面也一样,无法无天。”
只不过今天为了那小丫头,不得不打草惊蛇。
计毅南能狂成这样,可见计哲的权势和财气。
估计这些年早就把手伸到整个计兴的末枝叶脉里,编织出一张属于他的势力网了。
方子换了个话题,他笑嘻嘻一声,“我刚刚看见您跟那姑娘吵架了,她跟您啥关系啊。”
“吵…”计戍寻睁眼,对他投去一记眼刀,“你特么管那叫吵架?”
“哦不,您这么英明神武,怎么会跟女士斤斤计较呢。您是苦口劝导。”他赶紧改口,方子感慨:“朋友被带走了,直接找老爷子和您,不比自己单枪匹马硬拦强啊?”
“说实话,感觉她是有点拧巴。”
有点?
计戍寻手肘撑在一边,顺势捞起公司的报告书翻开看,利用所有碎片时间。
过了半晌。
他盯着文书上的字,轻哼一声,“小丫头,太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