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怔怔良久不知怎样接话,思索之后想到他指的应该是故去的周王,好像听说过老周王爷是很喜欢钓鱼的。这方池塘打理得很好,树荫下正好垂钓。
燕绥迟疑着捡起鱼竿,从怀中摸出那枚扳指,缠在了鱼线上,然后把鱼竿还回去:“这样……可以吗?”
徐嘉式看着挂着扳指的鱼竿,那一圈白玉摇摇晃晃突兀至极,扳指太沉了,无论怎么调节位置放下去都会坠得鱼钩沉底,还是钓不到鱼。
但徐嘉式接了过来,一甩竿便听见玉石扑通入水的声音。
燕绥松了一口气,坐在徐嘉式身边,认真看着他垂钓。
徐嘉式突然问:“为什么不说让我节哀?你过来不就是为这个?”
燕绥垂下头又抬起来:“节哀是最没用的话。说什么也不会减少哀伤,反复提起只会加深痛苦。我不会劝人,怕越说越错。我过来……我也不知道我过来能做什么……”
——还有后半句话没说完:但就是想来,陪着你。
徐嘉式紧握着手中鱼竿,良久后说:“谢谢殿下。”
“我什么也没做。”燕绥抿了抿唇,然后看见鱼线急速扯动一下,“有鱼上钩了!”
徐嘉式迅速收竿,荡在眼前的却只有空落落的鱼钩,连扳指也不见了。
燕绥抱歉道:“是我没系牢……”
“无碍,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何况已经送给了殿下。”徐嘉式看着水面涟漪,近乎自言自语,“各有所归,有些东西到底是留不住的……”
水面涟漪一圈圈荡开,燕绥从回忆中醒神,徐嘉式已经收竿钓起一条肥美的鲈鱼,而白玉扳指也还牢牢系在鱼线上。
“好大的鱼!徐嘉式你好厉害!”燕绥几乎跳起来。
徐嘉式摘下鲈鱼,得意地挑了挑眉,使了个眼神让潜在水下刚露出个头的侍卫完事赶紧走人,对燕绥炫耀道:“臣这也算家学渊源。”
燕绥目不转睛看着鲈鱼,点头,他后来知道了老周王生前确实酷爱钓鱼而且钓技高超。
“还饿吗?”徐嘉式作怪地把鲈鱼扔进燕绥怀里,燕绥两手忙乱打结似地努力按住了,忽然想起徐嘉式一直嘲讽他亲自下厨,皱了皱眉:“想使唤朕给你做饭?”
“臣哪敢。烫手便罢了,若是烫了脸……”徐嘉式恶趣味地用摸过鱼鳞粘腻的手指刮过燕绥鼻尖,“那便是暴殄天物了。”
燕绥脸腾的就红了,怀里的鲈鱼扭动不已搅得他心乱:“那……那么,朕让御膳房做好了鱼给你送去一半。”说完便抱着鱼快步走向马车。
徐嘉式跟上,扶燕绥上了车,自己依旧坐在驾车位置,扭头往里看了一眼:“一半?臣钓的鱼陛下据为己有得如此理所当然?”
燕绥不管周身鱼腥,抱着鱼不撒手:“你……你自己要扔给朕的……而且普天之下,莫、莫非王鱼……”
徐嘉式朗然一笑:“当然!”接着便扬鞭策马,“只是鱼要趁热吃,便不用来回折腾又动用御厨了,王府有现成的厨子。”
于是燕绥迷迷瞪瞪跟着徐嘉式回了王府,没惊动闲杂人等,二人径自进了厨房,食材调料是都齐全的,就是没看见厨子在哪。
燕绥环顾四周,却见徐嘉式在给鲈鱼开膛破肚:“你……你下厨?”
徐嘉式动作利落掏去内脏,将淘洗过的荞麦塞进鱼肚子里,然后放入盘子端进锅里蒸。
“臣可不会烫伤手。”
锅里水沸升腾起浓稠的白雾。
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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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垂头目光落在徐嘉式沾着荞麦的手指上,心跳快得他不敢说话,许久之后他才伸手至目光所及之处,轻轻拂去荞麦粒,捏着徐嘉式食指,抬头和他目光对视:“烫红了。”
那指腹微红的食指蜷曲一握勾住燕绥手指,缓缓摩挲指节。
“吹一吹。”徐嘉式声音有些涩。
燕绥喉结滚了滚,正要低头凑上去,忽听见有人在外喊了声“摄政王”,燕绥慌忙退开。
徐嘉式沉着脸出去,很快回来,对燕绥道:“薛家来人了,臣先去应付。等半个时辰鱼熟了自己端出来吃,别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