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林除了缓慢朗读菜谱的声音,只剩下风声和……尴尬。
白菓清楚的看到澹台淼眼神微妙的瞥了项阳丛一眼,然后就收回了手里的翠竹,丝毫没有迟疑的直接道歉:“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白菓大概清楚他的想法,能把食谱当成催眠曲,还会亲自勾毛线送温暖,这样的人除了有点呆,也没什么坏心眼了吧。
项阳丛无措的咧了下嘴:“没关系没关系,我习惯了,也是我的问题,我应该和澹台同学还有蛋同学提前说一声。”
澹台淼眼神微动,多看了他一眼,项阳丛本身的性格和身材并不相符,但是并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他抿了抿唇,大概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两人都不是会说话的人,一个话题揭过,双双没了声音。
项阳丛眼神不安的乱转,几次想重开话题都没成功,最后满脸懊恼的撇开头,偷偷打了一下自己的嘴。
白菓看到他的动作,哼哧哼哧的捂嘴笑了起来,项阳丛好像还……挺可爱的,他肯定是觉得自己说错话冷了场。
不过澹台淼都道歉了,她也应该对自己的先入为主道歉才是。
她对着项阳丛前后晃了下蛋壳,对不起,之前是我错怪你了。
项阳丛不明所以,脸上的表情有些愣。
澹台淼瞥了一眼圆滚滚的蛋,开口帮她解释:“她在和你道歉。”
“和我?”
项阳丛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当然是你啦,是她太武断了,有疤长得凶就是坏人吗?
她又滚了两下,感谢的碰了碰项阳丛的手臂。
而且,那苹果和草莓的毛线头套也很可爱,就是有点热。
“那苹果和草莓的毛线头套也很可爱,就是有点热。”
项阳丛脑袋里突然闪过这句话,他张了张嘴,指尖小心翼翼的戳了下蛋壳,“那我下次用丝线给你勾……”
等他说完,才突然想到,这稚嫩的嗓音难道是蛋同学的?但是她会说话吗?
在他指尖碰到蛋壳的瞬间,白菓的脑海中也闪过了几个陌生的场景。
破旧的房间,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正笨拙的给一个受伤的成年男人换药。
男人面色苍白,虚弱的看着小男孩道:“阳丛,我看你骨骼惊奇,等我病好,你就和我走吧。”
小男孩脏兮兮的小脸上露出一个害羞的笑容,想都没想就说了声“好”。
鲜血弥漫的战场,星兽尸体四散。
一台破损严重的灰色机甲矗立其中,满身是血的少年坐在机甲舱里,他费力的拿出营养液,刚张嘴就扯到了横跨脸颊和脖子的伤口。
鲜血再次大股大股的冒了出来,少年眼睛一翻,最后一支营养液都没喝上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