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间,宗寥拉着的那根衣带缓缓滑开,许是南宫述今夜穿的寝袍太过丝滑,又或是他的皮肤细滑的缘故,还未察觉,宽松的青色衣衫转眼剥落,一片雪白修匀的胸腹肌肤赫然呈现,晃得宗寥眼前一刺,慌忙往后退缩。
“嘶——痛!”南宫述龇牙咧嘴,两排编贝皓齿在爬满红霞的一片红中熠熠耀光,如同傍晚天边升起的半月。
“怎……怎么啦?”宗寥瞠目结舌,满脸慌赧。
南宫述眼皮垂下来,盯着宗寥坐住的部位,寒芒霜刃自他睨成一条缝的眼瞳里射出,想剐了她。
“你说呢?”
顺他视线落处,宗寥缓缓低头去看,这才感觉坐下有坚硬物体抵触。
羞红脸,宗寥忙不迭撤开躯肢,“对……对不住,我……我不是故意的。”说着话,她往榻边一退再退。
却听“嘭”一声闷响,榻下立即传出一声尖叫。
宗寥仰身滚落地上,四脚朝天,不巧还撞到了榻前的圆凳。
揉着后脑勺,她缓缓爬起来跪在凳前,呵呵笑出了声,笑眼里泪光斑斓。
一来她笑自己其实也算一把年纪了,还会因为男人那点生理状态而心慌意乱,那么多年的小电影白看了;再者是笑最近的生活就好像梦境一般,戏剧性的片段实在太多,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或许真的是在做一个漫长的梦呢,宗寥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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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住自己的大腿肉,她闭上眼睛,狠狠掐了一把,“呃!”她咧嘴痛嘶,睁眼还是原地原物。
不是梦。
不死心的她又自扇两耳光,每一下都痛进脑神经。
真的回不去和平的社会主义年代了。
想着她趴在凳子上泪流不止,抽抽嗒嗒,疯魔不过如此。
听着她凄惨哭声,南宫述不明所以,绵软无力的身体挪了挪,他换了侧躺的姿势,看着宗寥轻颤的肩背。
她此一刻的背影看起是那样柔弱无助,像被抛弃在路边找不到归处的幼犬。
南宫述心下一恸,淡声问道:“唉,小侄——?”
“谁是你小侄?我叫宗寥。人生……终了!终是,没了。”宗寥悲戚,继续呜咽。
“是。宗寥世子。你能不哭吗?你在本王府上算计了本王,倒自己委屈起来,知道的说你是玩得起输不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把你如何了。”
“你还想如何?”宗寥收声,两袖一抹,擦去眼周泪渍,倏然坐到南宫述身侧,如视仇敌死死瞪着他。
“你是嫌那日抡我那一大巴掌力道轻了,没将我打死不甘心,现在又故意拿送墨一事给我下套,想用你家大老虎吓死我是不是?到时查起来就说我是心悸猝死,奕王你好撇个干干净净!你好歹毒啊!”
南宫述怯生生道:“不是,本王那日不是有意要打你的。那只是个误会。”
“误会?我那脸肿了七八天,连饭都嚼不动,喝水都痛!现在还没好全呢,你现在跟我说那是个误会?我现在扇你一巴掌,再同你说是误会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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