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晋一心中咯噔一声,暗想多半又是自己出了糗,就听大师兄问他道:“小师弟,你……是突破了吗?”
后面不知道哪位师兄调侃道:“小师弟怕是睡着了,在做美梦哩。”惹得所有师兄师姐放声大笑。
凌白白了他们一眼,让他们继续自己的功课,不许掺和胡闹。
他问杨晋一道:“是不是又练出岔子了?”
杨晋一的脸刷得一下就红了,低着声音道:“没……没有。”
刚刚,众人正凝神打坐,忽听杨晋一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这呻吟声起先很小,但越往后他呻吟的声音就越大,凌白心头一紧,睁开眼见他眉头紧皱,满身是汗,还道他又练出了问题,刚欲出手干预,又发现他眉头忽然舒展开了。又过好一阵,他呼吸逐渐平缓,整个人这才恢复如初,直至他自己睁开了眼来。
杨晋一看了一眼附近练功的师兄师姐,暗想自己的丹海中应该已经有真气了,便对大师兄道:“我好像是有进步了。”说着,他尝试着调运真气。
旁边几位师兄听他这么说,满脸惊讶,功也不练了,凑上前来看杨晋一运气。结果结果众人大为失望,或者更准确的说,只有杨晋一一人失望——他也没能从那空荡荡的丹海里调出任何一丝真气来。他再一次让师兄们看了笑话。
“唉。”
他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长长地叹息了一口。
众人见他又失败了,当下散开自己去练自己的去了。当然,这样的情况大家可以说是司空见惯了,倘若哪一天他杨晋一突然成功了,那才是让他们感到意外的事情。
“小师弟,小师弟!”
练武场外传来小师姐焦急的喊叫声。
杨晋一爬起身刚回头,叶灵珊已经风风火火的奔至了近前,一把牵住他的手腕,道:“快跟我去‘介’字场,肖师兄和刘师兄出事了!娘有话要问你!”说完,拉着杨晋一就跑。
听到两位师兄出事,杨晋一脑中顿时“嗡”得一响,双腿都有些发软起来。他已预料到了,在经历过中宫被灵气充斥着近乎要爆炸的那种痛苦,他明白两位师兄因为吃了麝兔肉而……而爆掉了身体,那他这辈子都不能安心。谁让他杨晋一第一个提出抢滚地锦的麝兔吃哩。
跟随叶灵珊奔跑的途中,他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出现两位师兄的身体被灵气冲爆之后,那血肉模糊的场景,越想他越是害怕,最后竟然令他浑身发起抖来。
“你怎么了?”牵住他手腕的叶灵珊停下来问道。
“没……没事。”
杨晋一痛苦地摆摆手,镇定了心神,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前跑去。
两人赶到“介”字场,里面的师兄师姐们全部围作一团,叶灵珊叫道:“让一下,让一下!”大伙儿纷纷挪步,给两人让出一条路来。
叶灵珊拉住杨晋一如狂风般奔到了人群最中间,这才发现大师兄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先他们一步赶到了这里,正和自己的姐姐站在一起。
杨晋一看着场中的景象,心头长舒一口气——血腥场面并没有如自己想象的那般出现,两位师兄被褪去了上衣,全身红似火炭,嘴唇更是红得发紫,看模样就像刚刚被人当头浇了一盆滚烫的热水。
他们表情痛苦地盘坐在地,双眸紧紧地阖着,张破千和陈向权两位执事单掌贴在他们的背心,另一手掌心向上托举过顶,二人举过头顶的那枚手掌的掌心里,不时有白色的雾气蒸腾而出。
师娘祝宛如眉头微蹙,她左手持一只针袋,右手不时地从里面取出细长的银针,而后在肖、刘二人的胸膛、脖颈以及天灵盖上的每处穴位上各插上了一根,待最后一针落下,两人身上已经被插的像是刺猬一样了。
一旁的凌白这才关切道:“师娘,两位师弟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或是服食了还气丹。”
凌白愕然道:“怎吃了还气丹会变成这副模样?”
“我也是觉得有点困惑,但依他们的症状,俨然是服食了大量的还气丹。”她满脸忧色,望向杨晋一,“你和他们一间寝舍,可知道这两位师兄为什么会这样吗?”
杨晋一在路上已经想过会被问这个问题了,他此时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当然,他本意是不愿意说谎的,只是说了实话,自己被罚禁闭无所谓,却要连累两位师兄也被罚禁闭,不论怎么说,昨晚上那件事也是自己最先出的点子呀。
“唉,管他的,先把所有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再说,不然耽误了师娘救治两位师兄。”
他低着声音道:“这事都怪弟子。”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了他杨晋一身上,执事陈向权更是向他投去了些许幸灾乐祸的眼神,暗想:“这小子干什么什么不行,闯祸倒是有点本事。”心中冷笑两声。
“你?”祝宛如看看他,又看看地上肖、刘二人,“怎么怪你呢?”
“两位师兄吃了我带给他们的麝兔,这才……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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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麝兔?!”
祝宛如和另外两位执事表情登时一凛。其余人则面面相觑,似是不清楚麝兔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