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柔部落的族长给梁崇说了一下女孩的基本情况。
女孩名叫方小鱼,说起来,这方小鱼也是个苦命人。
几十年来,白柔部落一直在积极地寻找落户的办法。
部落里的很多单身男女选择下山,和本地人成婚,通过投奔“亲戚”等方式落户。
方小鱼的妈妈就是其中之一。
当时方小鱼的妈妈还是部落里的一个花季少女,为了落户,嫁给了隔壁县的一个男的。
方小鱼父亲所在的那个村子很穷,很多人家娶不上媳妇,就通过与乌拉尔人结亲的方式来繁衍下一代。
虽然方小鱼的父亲比她母亲大了许多岁,但为人还算不错,也很顾家。
不过这一切,都截止在方小鱼十一岁那年。
那年,方小鱼的父亲外出帮人盖房时,被倒下来的房梁砸死了。
工头身后有些关系,像他们这样的平头老百姓,死了就死了,连理都没处说。
家里死了男人,方小鱼的母亲又刚生产完她的弟弟,一个人要带两个小孩,又是个外貌特征明显的乌拉尔人,在本地根本找不到什么活计可做。
只能接一些低价的苦力活,或者频繁的进山找山货。
当时下山时,方小鱼的外祖父外祖母并不同意她母亲的做法,认为山下的人都是豺狼虎豹,心机深沉,女儿不熟悉外界的情况,根本斗不过他们,还不如在部落里找个人成婚,贫穷但也幸福。
但她母亲年轻气盛,一心想去过好日子,哪里听得进去。
和父母说了狠话,便毅然决然地下山嫁人了。
导致现在生活窘迫,却不好意思再回去求助。
但屋漏偏逢连夜雨,见方小鱼母女三人孤儿寡母,她父亲那边的亲戚很快就起了歪心思。
想霸占她家的房产和田地不说,还想把母女俩人卖给牙人赚一笔银子。
至于方小鱼的弟弟,因为是个男丁,倒被方小鱼的爷爷奶奶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并没有受什么苦。
方小鱼的母亲在生计和亲戚的压力下,身体情况每况日下,到最后才醒悟。
用单薄的身体背起她的弟弟,带着年仅十一岁的方小鱼翻山越岭,跨过两县之间的群山,硬生生把姐弟俩人拖回了白柔部落。
不过她本人到了白柔部落之后,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向她的父母亲说一声忏悔,便因为过度劳累和长时间的奔波过世了。
方小鱼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只有她母亲一个女儿,父母都过世之后,现在姐弟俩跟着她们的外祖父和外祖母一起生活。
但老人家年事已高,弟弟又只有六岁,家里家外全靠方小鱼一把抓。
搬下山后,生活倒是方便了不少。
但今年,年满十七岁的她面临着新的问题,她现在还未婚嫁,正式落户后,到年底就要开始交单身税了。
她家一年到头的收成,用来交朝廷的田地税和户税都有点困难,一百五十文的单身税更是付不起。
现在老两口正带着方小鱼四处筹钱呢。
若是交税前筹不到钱,便只能在部落里随便找个人嫁了。
部落里的单身男青年也比较多,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
方小鱼家的情况并不是个例,这些年,一部分乌拉尔人通过嫁娶的方式落户,但日子好过的却是少数,大部分都被别人拿捏了命脉,过得很不幸福。
白柔部落的族长给梁崇说这些,也是为了让梁崇可怜一下方小鱼,给她找个营生。
而且这些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族里的人都知道,稍微一打听就打听出来了。
听了她的遭遇,梁崇表示,可以先把人领来看看。
白柔部落的族长便立马出去叫人了。
官府给他们盖的房子排列整齐,彼此挨着,每家每户之间并没有多少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