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小姐姐后几个月,1971年春天,玖姐接到调令,从靖江东兴初中调AH滁县沙河中学任教。鼠人又送玖姐到滁县(当时名,现已改为CZ市)沙河集。
玖姐与宗友哥结婚,直到有两个孩子,一直两地分居。起先宗友哥在合肥,玖姐在靖江,几年内先后在新桥、公所桥和东兴初中任教,此时正在东兴呢!小禄禄和小晖两个孩子在身边,由从附近农村请来的一个叫纪英的十多岁女孩帮带。
1970年前后,受“农学院办在城市里不是活见鬼吗”说法的影响,AH农学院整体下迁,总部迁宿县紫芦湖,一部分迁滁县沙河集,成立AH农学院滁县分院。宗友哥作为基础部化学教研组骨干,来到滁县沙河集工作。
新建分院,需要各方面人才,包括筹建未来的附属中小学,解决方便教职工子女的入学问题。这是个解决两地分居的好机会,宗友哥抓住了。因为滁县分院附中小还没有建设好,宗友哥捷足先登,了解到镇上沙河中学正缺数学教师,很快办到了县教育局同意调进的调令,玖姐说调就要走了。
就在玖姐准备搬家前夕,宗友哥却因紧急出差任务不能回来接,玖姐前往沙河集就让鼠人送了。
鼠人记得当时首先是包装行李。衣箱、书箱、装铺盖和生活用品的一个个大纸箱,还有宗友哥父亲给的四张祖传红木“骨牌凳”等,都得用草绳密密捆好扎紧,特别是四角、边拐部位,有的还得用旧床单、旧报纸等垫衬,以免水陆联运托运途中摩擦撞击损坏。大件物品捆扎结实托运之后,鼠人和玖姐在路上就会相对轻松一些。不过随身随带的东西也还不少,因为一起上路的有五个人呢:姐姐带小禄禄、小晖,带孩子的小姑娘纪英,再加鼠人。那时小禄禄5岁,小晖两岁还不到,需要人抱。他还有点认生,所以,路途上玖姐很辛苦。
因是玖姐搬家调动,又有两小孩,这次到滁县沙河集是乘火车的。那时东兴到大兴(生祠堂)还没通汽车,好像叫了船送到大兴,然后乘汽车到八圩港,坐轮渡过江,再到黄田港汽车站乘汽车到常州;从常州乘火车呢,还不能直达沙河集。因为沙河集是小站,只停两趟慢车,还得从南京转。这下,隔几个月,鼠人就第二次到南京火车站了。
南京新站前临玄武湖,后枕小红山,是中国唯一临湖依山的火车站,被誉为“中国最美火车站”。其实,早在清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南京就有了南京站,那时为适应津浦、沪宁铁路轮渡渡江的衔接,所以建在南京下关地区,与下关轮船码头相距很近。随着南京长江大桥建成,玄武湖边上的新的南京站也落成,并于1968年9月与南京长江大桥同时投入使用。位于下关的老南京站改为南京西站。其实,新的南京站站牌上没有“新”字,只是当时人为区别于老的南京站,一时加个“新”字表示突出强调而已;鼠人在这里也是沿用当时的称呼。
新站就是不一般,鼠人印象最深的就是候车厅很大,椅子多。那时的火车速度都慢,常州到南京要五六个小时呢,从东兴到常州已是下晚,买上票,等到上车,到南京已是后半夜了。这时的候车厅更是空旷没多少人,休息,小禄禄和小晖睡觉都无碍。买票,第二天上午的,这也符合预期,上午到正好,玖姐与宗友哥原先约定的就是第二天上午接的。
上午九点十分,列车准点到达沙河集站。打开车窗探头看,一下涌过来好几个人,车窗接拿东西的,上车来帮抱小孩的,热情有加。一会儿,五人全下,东西似乎也都全拿下来了。没有看到宗友哥,原来他出差没来得及赶回,由同事们来接了。这么同事来热情接,帮拿东西,可见他的人缘关系好啊。
一路在月台上走着讲着,走了好一会,都跨过大沙河快到茶叶系山头了,带孩子的纪英看看东西,突然想起她负责拿的一个“猫叹气”竹篮在行李架上忘拿了,大家一下紧张起来。玖姐当然心里有点感觉,但想想忘拿已经忘拿了,车都开过去好一会了,就说:“也没什么的,就一个篮子,里边有点吃的东西,忘拿就算了。”她这是解释,也是安慰纪英吧。同行的一位老师说:“你们是几车厢多少座,讲一下,到时我打个电话到车站,请他们帮跟列车员联系。只要没被人拿走,还是有可能找回来的。”
“哦,还能这样找啊?”玖姐意外,大家也惊奇。于是告诉了具体车厢座位号,这位老师回办公室及时与车站工作人员打了电话,两天后,“猫叹气”还真带回来了,放在里面的酵头烧饼还香喷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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