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月扯嘴笑了笑,“只是事发突然所以才被吓到了,其实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我觉得王先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之人,更不是草菅人命的人,您说是吧?”
王行之暗笑出声,出言威胁,“沈小姐是觉得我肯定不会杀你吗?”
“当然……王先生身边高手如云,我只是一个弱女子,生死全在先生的一念之间,但是我们或许是一条船上的人呢?”
沈锦月彻底镇静下来了,她在赌,她赌王行之不会把她怎么样,胆子越发大起来谈起条件。
“更何况,我只是听到了六皇子三个字,又没听到别的重要内容,你们究竟在谋划什么我并不知情,而我现在是侯府主母,手上握着毅远侯府的管家钥匙,说不定能帮到你们呢?”
“你倒是诚实。”王行之说道。
“自然,我要说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你们也不相信不是?”
王行之又问:“所以你今日过来是做什么的?”
王行之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他的眼睛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食盒。
沈锦月嫣然一笑,将手上的食盒缓缓打开,“早就听见风声说孟家大公子今日归家,特地亲手包了些包子,给我的大伯送过来,大公子尝尝,可别嫌弃。”
好吧,其实是她自己嘴馋了,拿过来送给孟宴宁也只是顺便的事情。
孟宴宁顿时神色紧张又仓皇无措起来,“我……我……多谢弟妹了。”不管怎么样,先作揖道谢总归是错不了的。
特地亲手包了包子送给孟宴宁?
王行之的眼底仿佛结了一层冰霜,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我竟然不知侯府的少夫人竟然还跟孟二公子有什么私情?”
孟宴宁暗叹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今天第一回见沈锦月,如果不是秦风那句“少夫人”,他甚至都不知道沈锦月是自己弟妹。
沈锦月解释道:“并未,我与大公子以前从未见过,只是仰慕大公子,从前便听说孟家大公子文采飞扬。今天又正好做了些吃食,大公子在外奔波回来之后又被赶来了偏远的紫竹林,府中的下人伺候你肯定不会用心。”
“呵!你倒是关心孟宴宁,连他吃食的问题都想到了。”
沈锦月全然不知王行之的言外之意,反而迅速回复:“当然,女人家心思自然是细腻些的。”
“既然如此,你这个侯府主母为何不直接给孟大公子安排一个更好的住所。”王行之的话中不知不觉地竟带着些许醋意。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说着沈锦月转头看向孟宴宁,眼中全是对孟宴宁的欣赏赞扬,“希望大公子明年春闱科考一举中第,我相信你有这个实力。”
“弟妹说笑了,论起才华,我自然是比不上世子的。”孟宴宁惶恐不已,他这些年一直在藏拙,未成大业之前他绝不会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可是这个沈锦月竟然看透了自己……
她可是孟宴修的妻子呀?!莫非是孟老夫人那里派过来打探虚实的吗?
沈锦月看了一眼孟宴宁,笑着说道:“世子那三瓜两枣想必王先生作为夫子是最清楚不过的,大公子,你不必揣测,我不是孟老夫人那里的人,虽然嫁给了孟宴修,亦不是同他一条心,相反,我很乐于见到大公子扶摇直上打脸毅远侯府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