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大人可知自己在说什麽?!”
“太史大人,勿要妄言。”
“太史大人……”
“诸位,”太史毅铿锵道,“老夫知道自己在说什麽。”
“陛下,臣当时听到季检校此言,第一反应也如诸位大臣一般,绝无可能。”
“可臣昨日亲自走访问了不少百姓,才知百姓有多麽盼着能解除宵禁,多些做买卖的时间,陛下,说句实在话,臣,心中惭愧。”
“臣觉得绝无可能的第一反应,竟是为自己考虑,只想到此事带来的麻烦,而不是百姓。”
“昨日,一个卖烧饼的年轻人告诉臣,太子大婚解除宵禁的那晚,他赚了七十文钱。”
“要想赚到七十文钱,平日里可能需要从早到晚的奔波两天才行。”
“再扣除烧饼的成本,臣不知道他还能省多少,可他已经特别满足,只盼着能再多有几次这样的机会。”
“臣不仅问了这人,还问了做鞋垫的,编草鞋的,杂耍的。”
“这卖烧饼的年轻人的想法,就是大多数百姓的想法。”
徐贤良一听,极力反对,要是这件事真能搞成,那他不就没办法用俸禄这件事来拿捏季今宵了吗?
“若是解除宵禁才是对他们不负责任,太史大人可有想过解除宵禁后的隐患?若是发生了什麽事,谁能负责?”
他斩钉截铁的说道:“解除宵禁就会滋生暴乱!京城又是天子脚下,一旦发生问题,谁来担责?谁敢担责?不能为了一些银子置皇上的安危於不顾!”
有人附和道:
“徐大人所言有理,不可因此事将陛下安危置之於不顾!”
“正是如此,此乃祖宗之法,历朝历代都是如此。”
场面一时有些僵住,没人敢接话,要是接了不就等於不把皇上的安危放在眼里?
“徐侍郎未免有些言过其实,”太史毅说道,“几次解除宵禁,何曾发生过什麽事?”
徐贤良拱手说道:“太史大人,此言差矣,虽然没有发生,但不代表不会发生,难道要等事情发生了才追悔莫及吗?谁能承担後果?难道要用陛下的安危去做赌注?”
太史毅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徐贤良的话有道理,可他在与百姓交谈中也能感受到百姓的渴望,季今宵说的话更是不无道理。
他想了想,拱手对着裴远说道:“陛下,臣口拙,不如让季检校亲自分说。”
裴远一阵头疼,这小子人不在朝堂,却把朝堂搅得天翻地覆,就不能安稳几日吗?
……
季今宵一路来到皇宫,事情他已经用金豆豆开门,打听清楚了。
他是真没想到太史毅居然这麽雷厉风行,说干就干。
金銮殿门口,季今宵整理了一下衣裳,听到里面宣他时,这才小步上前。
“陛下,臣,季今宵拜见陛下!祝陛下万寿无疆,千秋万岁!”季今宵大声道。
徐贤良暗中翻了个白眼,佞臣。
阮田板着脸,前段时间才夸这小子长进,白夸了。
“起来吧。”裴远道,“你小子蛊惑太史大人什麽了。”
季今宵一脸无辜:“陛下,臣冤枉啊!”
“陛下,季检校说的乃是事实,臣并未受蛊惑。”太史毅分辩道。
季今宵耸了耸肩,用眼神说道:看,他自己都这麽说。
“行,”裴远无语,“徐大人说你提出解除宵禁是置朕与京城百姓的安危於不顾,你可有话说?”
“放屁!”季今宵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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