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宗帝微微颔首,手一挥,下达了命令:“宣京兆府尹觐见。”
宫门外,京兆府尹早已恭候多时,接到圣旨,便匆匆步入内宫。
“微臣叩见皇上,这是今日审讯所得关于首辅遇刺一案的初步结果,请皇上详阅。”
京兆府尹双手呈上案卷,那份沉甸甸的文书似乎承载着不可言喻的秘密。
武宗帝的目光掠过案卷,神色逐渐凝重,最终猛地一沉,手中的案卷被重重拍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夏苒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当朝首辅夫人下手!”
夏云峰闻声,身子一软,跪倒在地,急切地辩解:“皇上明察秋毫,这中间定有误会!”
“证据确凿,供词清晰,夏大人还打算如何狡辩?”
武宗帝的冷笑如同寒风般凛冽,“策划袭击首辅,你女儿难辞其咎!”
“皇上饶命!”
夏云峰的声音颤抖,满是无力与无奈。
这时,武宗帝的眼神温和下来,关切地转向傅言晟:“爱卿,你的伤势可有所好转?”
傅言晟欠身施礼,眉宇间已有几分轻松:“感谢皇上关心,微臣的伤已无大碍。”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夏云峰,似是无意却又带着深意,随即从袖中缓缓抽出一份奏折,“皇上,臣还有一事禀报,夏云峰涉嫌贿赂京城官员,意图通过财帛干预朝政,望皇上明鉴!”
夏云峰如同遭受雷击,悲痛未散,又添新愁,一时之间,只觉天旋地转。
“皇上,臣绝无此事,这是天大的冤枉啊!”
武宗帝并不理睬夏云峰的哀求,自顾自地展开了那份奏折,一页页仔细研读。
夏云峰紧张得几乎窒息,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夏云峰,你真是胆大妄为,罪无可恕!”
武宗帝猛力将奏折掷到夏云峰面前,震得人心惊胆战。
夏云峰颤抖着手接过奏折,一字一句读罢,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几乎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
傅言晟怎么可能知晓他收受了山川县令的贿赂?这份罪证本该被他牢牢掩埋,为何竟会重见天日?
傅言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前任县令的垮台就能掩盖一切?你还是太小看了我。”
夏云峰绝望地阖上双眼,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哀求:“皇上开恩!微臣愿意献出所有家财,只求皇上饶恕微臣和家人性命!”
武宗帝轻轻挥手之间,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散发开来,夏云峰的身体尚未做出反应,便已被训练有素的侍卫迅速而无声地拖拽出门外,留下一阵衣物摩擦地面的细微声响,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仿佛是权势之下微不足道的哀鸣。
“你还记得是谁力荐夏云峰踏入京城的门槛吗?”
武宗帝的语调轻描淡写,却暗含着探究与不满,他一边悠然品茗,茶香在空气中缓缓弥漫,与这紧张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让人不由自主地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