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太紧张,没什么情况。”邢峰简单解释了一句,随手把资料放在了茶几上:“彬阳那边抓到了王伟,审了两天他基本都交代了。黑吃黑的案子的确是何志远出的主意,然后这个王伟负责实行。至于有关刘冠军团伙的信息他知道的很少,说出来的线索也都是目前咱所掌握的。”
方文拧着眉头一边低头吸着烟,一边扫着桌面上关于王伟的口供信息,片刻后他将资料扔在桌上,问道:“一组和二组那边有信吗?”
“没有。”邢峰缓缓的摇了摇头,长叹道:“新阳县内暂时没有任何关于刘冠军团伙的消息,我让人找了一下刘冠军的父母,他们那边也没什么反馈。”
闻声方文烦躁的用手搓了搓脸颊,没再吭声。
“我有个路子,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就在这时,邢峰突然开口道。
“唰!”
方文抬头看向他,皱着眉道:“你说说看!”
“咱现在要想抓刘冠军等人真不好抓,这伙人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以及一定的忍耐性。再者来言,他们手里是有现金的,如果他们随便找个地方趴个一两个月是根本不愁吃喝的。”邢峰拿起茶几上的烟盒,低头点了支烟,目光毒辣的道:“但在手里有一张摆在明面上的牌。”
听到这方文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邢峰的意思,抬头问道:“你的意思是张文阁的父母?”
“对。”邢峰缓缓的点了点头。
他办案素来喜欢剑走偏锋出点险招,这种路数虽然有着一定的风险,但有时候的确很管用。
在沉吟片刻后,邢峰舔着嘴唇道:“咱完全可以让张文阁的父母以及新江县人民医院配合我们的工作,然后让张文阁的父母以找到肾源急需手术的说辞把张文阁给调出来。”
“张文阁会露面吗?”方文问道。
邢峰弹了弹烟灰,语气笃定的道:“以我们对他的了解,我即便不会露面,也会想办法筹钱。”
方文低头默不作声的吸着烟,他紧锁着眉头思索了足足一分多钟方才摇着头轻声道:“这个方法的确有操作性,但风险太大,我们把握不住。张文阁这个人思维能力很偏执,我们很难琢磨透他的想法。万一他有所察觉,做出了什么出格或者过分的举动,我们拿什么应对?”
“张文阁自己是清楚他父亲的病情的,所以让医院与张文阁的父母配合我们的行动是具有一定的可行性与合理性的……我不觉得张文阁会起疑。”邢峰还想继续坚持。
方文摆着手打断他,面容严谨的道:“上次新江县抓捕行动失败你还没看明白吗?张文阁疑心太重!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我们行动前,先行一步逃之夭夭。再者来言,你真认为出租车司机被害是张文阁怀疑司机认出了他们是逃犯,所以才杀人灭口的吗?”
闻声邢峰张了张嘴,但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咱不能拿普通群众的生命安全做赌注。案子不能这么办,懂吗?”方文皱着眉提了一句。
邢峰低头吸着烟,沉默无声。
方文伸手搓了搓脸颊,略感疲惫的道:“再研究研究别的方案,只要刘冠军团伙没出省,我肯定抓住他们!”
邢峰鼻子出气的轻嗯了一声,却没再提出什么相对客观的意见。
……
新江县人民医院的规模不大,除了门诊楼以外只有两栋住院楼,其中一栋住院楼还连带着急诊部。而两栋住院部的病床加起来,也就只有四五百张,属于二级甲等医院。
每天下午五点半下班以后,门诊楼就彻底没了人流量。整家医院,也只有两栋住院楼有着人流来往。
晚上八点半左右,县医院住院部斜对面的一条小巷内。
一辆车身经过‘特殊’处理,看起来锈迹斑斑的七座金杯面包车静静的停在小巷内。因为小巷旁边就是一家卖鱼店的缘故,这辆金杯面包车在这停着反倒是像是店老板拉货用的货车,倒也没什么违和感。
但你要站在面包车的角度仔细朝医院看去就会发现,这个角度刚好能够看清医院第一住院楼一楼的动静。因为只隔了一条马路的缘故,距离也不算太远,能够很好的观察到第一住院部内的情况。
车玻璃上贴满深色车膜的面包车内。
我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快速的往嘴里扒拉着盒饭,同时目光扫向对面的医院住院部,见没什么动静后我就开始闷头吃起了饭。
“滋啦!”
两分钟后,我把烟头摁灭在快餐盒中仅剩一点的汤汁里,随后邋了邋遢的抹了抹嘴,顺带打了个饱隔。
“咚咚!”
就在这时,车玻璃突然被人敲响,我扭头往外看了一眼见是东征和东智俩兄弟,于是就伸手把车门拉开。
“嚯!”东征刚钻进车内,就捏着鼻子皱眉道:“你他妈在车里点火啦?怎么那么大烟?”
“车里不透气大白天的我也不敢开窗户,抽支烟就跟他妈人间仙境似得我能有啥招?”我斜着眼情绪有些不稳定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