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姑娘一时懵了,看了一眼我手里的滑盖手机顿时‘噗’的一笑,指了指我的手机说:“你的手机……好像不支持微信。”
我也有点懵,顿时明白林东征为啥没给我下微信了,但我脑子转的还算快,当即就补充道:“留个手机号也行,没啥事的时候……我还能给你充个话费!”
“大哥……你一直这么撩妹的吗?”姑娘崩溃的翻了个白眼,对我挥了挥手:“时候不早了,明天我还要上班呢,早点睡觉哈!”
话毕姑娘就‘咣铛’一声把房门关上,最后还能听到‘咔嚓’的反锁声。
我站在原地眨了眨眼,表情多少有点小伤心,有种还没谈就已经失恋了的感觉!
说实话,我这人没啥情史,更没谈过恋爱。十八岁之前是没机会谈,十八岁以后是想谈,却没机会了!所以我对把妹泡妞基本一窍不通,要不然也不能两回合交锋下来,连人家姓啥叫啥都不知道…
在门口忧伤了那么一小会儿,我叹了口气拿起钥匙把门拧开,进屋后抬手就打开了房间的灯。
不足二十多平米的房间里只有床、书桌、衣柜三件家具,而摆了这三件家具后,屋里基本也就没了什么活动空间。
我换了双鞋,随手把买来的泡面放在了书桌上,正准备去烧水时,忽然撇见桌子上立着的相框。
“……”看着相框我面无表情的舔了舔嘴唇,随即拉开椅子坐在书桌前,拿起桌子上的抹布,轻轻擦拭着相框里的全家福。
有些泛黄的全家福照片里是幸福美满的一家四口。一家之主身穿着威严十足的警服,身边是挽着他手臂的爱人,身前站着两个男孩,大的十七八岁,小的也就只有十来岁出头。
我动作很轻的用抹布擦拭着照片的每一寸,等擦到那位只有十七八岁的男孩时,我动作迟钝了一下,随后把照片和抹布放在桌子上,拉开书桌的抽屉从中取出一个鼓鼓的信封。
“哗啦!”
信封里的照片被我全部倒在书桌上,十几张充斥着血腥与残忍的照片散落在我面前。
我手掌很稳的把照片整理好,从第一张开始慢慢的看着。
照片虽有十几张之多,但内容相差无几,皆是一个倒在血波中的男人。男人的手臂上、胸前、腹部、大腿……几乎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有着鲜血淋漓的刀伤。特别是腹部的位置,有几张照片隐约还能看清流出来的肠子。
而男人的脸,血肉模糊,根本分辨不清楚相貌。
“啪!”
我眼眶微红,但手掌却不曾有任何抖动的给自己点了支烟。
深吸一口,缓缓的吐出浓浓的烟雾,思绪…回到了四年前!
……
四年前,我被羁押在看守所,一审过后我接到了判决,因入户盗窃且数额较大,被判有期徒刑4年!
接到判决的那一刻,我并未提出上诉,选择接受了这一切。
而就在我判决下来的第二天,却突然被提审。
色调单一的提审室内,坐着一位四十多岁,国字脸的中年。我紧皱着眉,双手戴着手铐,一步步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不明所以的看着对面的中年。
“啪!”
中年一言未发,只随手把烟盒与打火机丢在我面前。
我犹豫了片刻,用戴着手铐的手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放在嘴角。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郑建山,是我市公安厅缉毒支队的队长。”
闻言,我点烟的动作一顿,抬起头错愕的盯着郑建山。
郑建山用夹着烟的粗糙大手狠狠的搓了搓焦黄的脸颊,似乎有话不好开口,但在踌躇片刻后,还是说道:“我来找你……是想和你谈谈关于你哥沈彦的事。”
“我…我哥,沈…沈彦??”我愣住,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把‘缉毒支队’与‘沈彦’联系在了一起,喉结蠕动着一言未发。
郑建山狠狠的嘬了一口烟嘴,停顿了约有七八秒,方才像是下定了决心,缓缓的开了口。
“关于沈彦,你这个做弟弟的……可能了解的并不多。但我和你不同,因为我是他的……同事!”
“对于家庭,沈彦给出的说辞是,大学毕业后他就一直在外地和朋友跑运输,行踪飘忽不定。这一点……你应该知道。但实际上,他撒谎骗了你们所有人。”
“沈彦,1984年出生,2002就读于我省警校。2006年我市缉毒队赶赴警校,挑选适合做线人的学生进行培训。当时临近毕业的沈彦被我们选中,后来经过层层考核,发现沈彦的确有做线人的能力。于是……我局就批准沈彦参加此次任务,并安排他从边缘接触一伙贩毒团伙。三年下来……沈彦在犯罪团伙内部的地位逐渐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