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后我舅姥爷就每天紧盯着每一个包间,可那个饭店根本就不存在的服务员却一次也没有出现了。
但顾客们在菜里吃出不干净的东西的状况却一点也没有改变,如此状况,导致来饭店用餐的人日益减少。
饭店的生意犹如遭遇了一场暴风雨,突然变得惨淡无比。
我舅姥爷心急如焚,他像侦探一样,整日在后厨寻找问题的根源。做菜的师傅没变,上菜的也是自家人,每次上菜,他都要亲自审视一番。然而,不干净的东西依然像幽灵一般出现在菜里。
祸不单行,我舅姥姥在一次出门时,犹如被命运之手推了一把,连人带车掉进了沟里,摔断了腿。
据我舅姥姥叙述,那天她骑着自行车,打算出门去菜市场买点菜。本来一切都很正常,可骑着骑着,车子突然晃动了一下,就像是有人从侧面推了一下似得。
她赶紧停车张望了一下,可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她又检查了一下自行车,车子也没有问题,她想可能是自已身体哪个部位忽然抽了一下筋导致的吧,便又骑上自行车赶路。
然而,当她再次骑上自行车时,车子却突然像脱缰的野马一般,失去控制,径直朝着沟里狂奔而去。
我舅姥姥当时吓得浑身颤抖、表情狰狞,立即尖叫起来,因为她当时根本就没蹬车的脚蹬子,车子就像被人推着一般急速向前冲去,可当时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家里祸事连连,我老姥姥便劝我舅姥爷找个大师给看看,可我舅姥爷不信那些东西,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饭店的生意一落千丈,舅姥姥卧病在床,我舅姥爷整天愁眉苦脸,身体也日渐消瘦。
一天吃午饭的时候,我舅姥爷盯着他的孙子看了半天,然后扭头对我表舅说:“你看我孙子是不是最近长胖了?”
我表舅抬头看了一眼他儿子,然后对我舅姥爷说:“没有,最近称体重了,不但没长肉,最近个子也没原来长得快了。”
我舅姥爷听完又担心的仔细端详着他的孙子,的确脸上并没有长肉,似乎脸还消瘦了一些,可能是自已最近状态不好,总疑神疑鬼的原因吧。
有一天吃饭时,我舅姥爷的孙子忽然喊肚子不舒服,舅姥爷急忙撩开他的衣服查看,这一看,他瞬间明白了过来。他一直觉得孙子胖了,实际上是孙子的肚子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大了起来,只是不太明显罢了。
我舅姥爷急忙带着他的孙子去医院检查,结果犹如晴天霹雳,大夫告诉舅姥爷,他的孙子肚子里竟然长了一个瘤,而且极有可能是恶性的,需要进一步化验确认。
我舅姥爷听闻这个消息,如遭雷击,呆若木鸡,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已唯一的孙子竟然会患上如此绝症。此后,他带着孙子辗转多家医院,然而,每一次的诊断结果都如出一辙——恶性肿瘤。
孙子的肚子一天天肿胀起来,宛如一个即将爆裂的气球,而那无尽的疼痛,更是如潮水般汹涌袭来,折磨得孩子死去活来。孩子痛苦地哭喊着:“爷爷,我肚子疼……”那稚嫩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着舅姥爷的心。
舅姥爷在这日复一日的折磨中痛苦地煎熬着,最终,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孙子在自已的怀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自从孙子死了之后,我舅老爷就跟变了个人似得,整天窝在家里不出门,早中午每天三顿酒,喝完酒就躺在床上睡觉。
他连饭店的生意也不管了,不过现在饭店生意非常不好,所以即使他不去也没有什么影响,我表舅两口子也能忙活的过来。甚至一天还很清闲,因为每天也没有几个人吃饭。
家里人非常担心我舅姥爷现在的状态,全家人都劝他不要每天都在家里,没事出门去散散心,可我舅姥爷却说不用他们管,他自已知道该干什么。
一天上午,我舅姥爷早晨起来喝了点酒就又躺床上睡下了。我舅姥姥趁便悄声的跟我表舅说:“最近几天你爸爸有点不对劲。”
我表舅无奈的说道:“他不是一直不对劲吗,天天就知道喝酒,喝完就睡,哪跟原来似得,心气高,天天想着怎么挣钱。”
我舅姥姥一脸担心的说道:“不是,他最近几天,天天半夜起来,然后就去客厅坐着。我一次偷摸看了他半天,他也不知道在那自言自语什么,好像在跟人说话似得,有时候说着说着还自已傻笑。”
我舅姥姥说着,眼里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自从孙子没了之后,他现在天天连个笑模样都没有,可他大半夜的自已坐在客厅里笑,我担心他是不是得了什么毛病。”
我表舅听完也是一脸担心,他皱着眉跟我舅姥姥说道:“我说最近怎么半夜总像是听到有人在说话,我还以为做梦了呢,今天晚上我不睡觉了,看看我爸爸具体什么情况,实在不行,我就带他去医院看看。”
因为饭店生意不景气,晚上也没有几桌人吃饭,我表舅现在几乎每天晚上不到十一点就能到家。
当天晚上,我表舅回到家之后便一直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听着外面的动静。午夜一点多的时候,他听见我舅姥爷屋好像有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客厅传来脚步的声音。
我表舅立即睁开眼,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一会功夫,便传来我舅姥爷说话的声音,说话声音很小,听不清具体说什么。
我表舅立即起身向客厅走去,打开客厅的门之后,客厅并没有开灯,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见我舅姥爷正坐在沙发客厅上,脸朝向墙角处,听见我表舅开门的声音,他也立即住嘴不说话了,可他并没有扭过头来。
我表舅忧心忡忡地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过去,轻声问道:“爸,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睡觉,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呢?”然而,我舅姥爷却宛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凝视着墙角。我表舅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按下开关,客厅的灯光瞬间亮起。
就在灯光亮起的一刹那,我舅姥爷突然扭过头来,眼神中充满了恶意和凶狠,恶狠狠地质问我表舅道:“谁让你开灯的?!”此刻,他脸上的神情变得异常狰狞恐怖,仿佛我表舅就是那个杀害他全家的仇人一般。
我表舅被吓得浑身一颤,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但很快又回过神来,急忙走上前去,双手紧紧抓住我舅姥爷的肩膀,焦急地问道:“爸,您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说话?”
我舅姥爷在被摇晃后,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茫然失措,他皱起眉头,疑惑地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会坐在这里?你抓着我肩膀做什么?”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困惑和不解。
我表舅立即将刚才发生的事跟我舅姥爷叙说了一下,我舅姥爷听完,一脸迷茫的摇了摇头说缓缓道:“我就记得我吃完晚饭就回屋睡觉了,刚才发生的事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是不是做大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