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村人都有一个非常神奇的地方,他们对红白事的消息都非常的敏感,有时候事主的亲戚还不知道呢,他们就能知道了。尤其是白事,就跟小鬼勾谁的魂,他们都能感知一样。
大利有一辆破自行车,他经常骑着辆破自行车去外村的白事上蹭吃喝。
我们乡有个叫村叫北庄头村,离我们村比较远,我们村在我们乡的最西头,北庄头村快到我们乡的最东头了,两个村相隔了将近二十里地。
一次北庄头村有白事,大利竟然又早早的知道了,他骑着他的破自行车赶了过去。
我们村有个去那行礼祭拜的人,看见大利在那就非常奇怪,回来就跟大家说,两个村离着这么远,他是怎么知道信的呢?
北庄头村是个大村,全村有两千多口人,那次赶巧了,办白事的有两家,而且隔着还不太远,就隔了两条街。去世的一位是个老头,另一位是个老太太。
大利也不知道,他骑着破自行车到了地方,把破自行车往旁边一停,就跪在灵前带着哭腔喊:“爷爷呀,你怎么走了呀!”
那家的亲属对着他就是一阵骂,让他看清了是爷爷还是奶奶再哭。
大利抬头看了一眼,骂了一句:“卧槽,哭错了。”就起身跑了,去另一家办白事的哭去了。
大利白天在白事上跟着人们忙忙活活干点力气活,因为肯卖力气,今天还蹭了一盒烟抽。
晚上的时候,大利蹭完晚饭就要起身回家睡觉,他忽然想起来自已那辆破自行车还在另一家灵堂前。他紧忙往另一个办白事的人家跑去。
到了那家灵堂前一看,自已的破自行车没了,他就问守灵的他的自行车去哪了,人家看是一个傻子,也没人搭理他,他就一直在那闹。
后来那家办白事的管事出来了,帮他找着了自行车,还说了他一顿,告诉他下次别把自行车放灵堂前,来来回回搬东西过人碍手,大利当时也没言语。
大利骑上自行车的时候,感觉有人绊了他的脚一下,他也没在意,骑上自行车就走,等走远了点,他就回头开始骂那个管事的,那个管事的拿起一块砖头假装要追他,大利就紧忙脚底下使劲,加速跑了。
骑车出了村,大利一边骑车一边哼着不知道什么小调,借着月光,大利发现前面树旁边站着一个人。
大利是碎嘴子,平时见谁都得上前打声招呼,他骑车经过那个人旁边的时候,把车停在了那个人的身前。
那个人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天黑也看不太清,有点像殓服,看样子年纪应该不小了。
大利就开玩笑的问:“大爷,大晚上不回家睡觉,你在路边等谁呢?”
那个人缓慢抬起头,一张苍老的女人脸,满脸褶皱,阴森森地笑着,脸上还冒着淡淡的绿光,她用沙哑的声音说:“我等你呢,我想让你看清了我到底是大爷,还是奶奶。”
大利“啊”了一声,骑上自行车,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大利做了一个梦。梦里边,他在回来路上看见的那个老太太,使劲的拽他的命根子,一边拽还一边阴森森笑着说:“你看我是爷爷还是奶奶,你要分不清,我就给你命根子拽下来,让你变的不男不女。”
第二天,大利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已命根子钻心的疼,他吓得赶紧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还好,命根子还在,就是命根子四周的肉都肿了。
大利疼的走不了路了,在炕上躺了两天才勉强能下来走动走动。从此以后,大利在白事上再也不敢乱叫了。
悠悠抿着嘴,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憋的脸都有点红了。
我掐了一下悠悠的小脸蛋,笑着跟她说:“想笑就笑呗,谁还没有个命根子。”
悠悠立马抬头跟我争辩:“我就没有!”
我哈哈大笑,悠悠脸一下子就红的跟猴屁股似得,生气的跟我说:“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