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事他都不记得了,而且他不愿接受摧眠疗法,难道就真没有别的办法吗?”
“乔小姐,心理精神方面的疾障很复杂,如果患者不来就诊,我们很难明确他真实的精神状况,摧眠只是为了察明患者潜意识里已经存在的病灶,有一些患者因为受到过心理创伤,他会主动的屏蔽这段记忆,可如果作为咨询师,我不知道真正造成患者产生疾障的原因,无法不负责任的确断他的病情究竟应该如何治疗。”
“我只需要您开的处方,我自己去拿药,保证不会牵连您。”
咨询师紧蹙着眉头:“乔小姐,我之前给过你建议,其实普通人应该与患者保持心理距离,最好不要尝试劝慰,更不能和患者共情,我再给乔小姐一个建议,我觉得乔小姐你自己现在也应当接受更进一步的心理疏导,你已经与患者共情了,这很危险,无论是对患者还是对你自身都没有益处。”
乔娜拎着包就落荒而逃了。
咨询师也只是摇头而已。
其实有很多人,他们明明存在心理和精神方面的障碍,但往往不肯正视,对一切诊疗方式都十分抵触,他见过太多这样的患者了,正如刚才那位,虽然鼓起了勇气进来咨询,但面对咨询师竟然也会说谎。
于是下午三点前,莫勿其实已经知道了乔娜去心理咨询室的事,他现在正和祁蔚蓝说话。
“不好意思啊莫勿,那天因为别的事,我心情不好,冒犯了卿……许同学。”
“祁蔚蓝,你这人很猖狂啊。”莫勿冷哼一声:“当年是你先对许卿生死缠烂打吧,劈腿的也是你吧,许卿生不跟你计较,放了你自由,你心情不好居然就敢颠倒是非了?”
“害,我的错我的错,我都认了。”祁蔚蓝一脸讪笑:“我那时是真喜欢卿……许同学,可她虽然答应了和我交往,我约她去看电影她都不愿意,我其实知道她不喜欢我,可我要是先提分手吧,我又张不开口。
莫勿,我家里穷,一家子人就供出一个大学生,为供我读大学欠了一屁股债,这些年我也不容易,是我猖狂了,没想到许同学有您这尊大佛罩着,冒犯了她,栽了跟头我认了,可我父母,还有兄弟姐妹一大家人现在都指望着我养活呢,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高抬贵手一回,让我在申江还能混口饭吃,就算要我跟许同学下跪认错都行。”
“我就觉得你这人挺奇怪的,做了缺德事儿,还敢恶心苦主,你是不是有些事忘了讲?都回忆起来,今天我们才好翻篇不是?”
祁蔚蓝其实不用“深思”:“许同学吧当年的确大度,没为难我,我原本应该对她没啥怨气的,可就是,她都跟我分手了,我还被她那闺蜜,姓乔吧,叫什么我忘了……那天我和我女朋友约饭,刚巧被乔同学撞上了,被她当众好一顿骂,反正就是什么癞蛤蟆啊,渣男什么的话,我女朋友觉得丢脸,把我给我甩了,因为这个我才积着点怨气。”
“乔娜就光骂你?”
“我记得当时我挺恼火的,就……回应说是许同学指使乔同学来骂我,表面装作不介意又利用闺蜜替她出气,虚伪透顶……乔同学泼了我一杯茶,说我这种凤凰男哪来的优越感,然后她就被别的同学劝走了。”
“你调察过我?”
“那称不上调察吧,我就关注了下……”
“你知道我和乔娜交往过。”
“莫勿,我虽然没在校友群,但,以前的舍友在……”
“你调察出什么?”
祁蔚蓝:……
“如实说,过去的事情就翻篇了,你在申江还会有立足之处。”
祁蔚蓝深吸口气:“乔娜在跟踪你,她知道你和许同学关系有了进展。”
“就这些?”
“就这些。”
要不然还能有哪些?!祁蔚蓝简直欲哭无泪了。
“乔娜现在失业中,你联系下她,让她到你公司工作吧。”
祁蔚蓝:……
“多余的事你不必告诉她,只需要让她接触穆总,当然,穆总那边我会和他打好招呼的,祁蔚蓝,你也算个聪明人,应该明白生意场上投机倒把不能太过的道理,有的钱该赚,有的钱就得花,贪小便宜吃大亏,还有生意人的精明和谨慎该一直保持。”
莫勿拍了拍祁蔚蓝的肩,没买单就先走了。
祁蔚蓝恍如还在梦中,就这么容易的,他又能和穆总建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