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筱艾见状,对春晓说道:“春晓,等会把我那伤药给她一瓶,趁着冬日好养。”
“多谢筱艾姑娘。”若儿感激道。
“那张贵人与安贵人如何?”
春晓知道陈筱艾想问什么,她仔细想着,说道:“同是贵人,应该是有些来往的,住得也近,但安贵人怀有龙胎后频繁得罪人,张贵人又是个清冷的性子,两人估计走不到一块去吧?”
“要真按张贵人那样的性子,连皇上都不理会的人,会让自己的贴身宫女去理会其他妃子的孩子吗?”
“这倒也是。。。。。。说不定现在在自己宫里惩罚那个叫冬绘的宫女呢。”
“张贵人宫里的人你熟吗?”
春晓露出苦脸来,说道:“还真没有,张贵人宫里伺候的人极少,且她对待下人也是厚道,都忠心,除非必要也甚少与其他宫里的人打交道。”
若儿忍不住插话道:“所以张贵人在宫里才如同隐形人一般。。。。。。。”
陈筱艾好奇道:“能不理会皇上,却还有些恩宠在身上的人,这个张贵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皇上对她有愧。”
众人连忙回身,就见晨妃披着狐皮披风,发髻上的金色步摇晃着冰冷的弧度,她冷着脸进门,看到陈筱艾,顿时从胸口里呼出一口沉闷的气。
她刚从安贵人的宫里出来,产房血腥,即便她已经经历过那么一遭,心里也堵得着实不痛快。
陈筱艾和春晓连忙扶着晨妃换了沾了寒气的衣裙,又呈上刚煮好的人参红枣汤来,晨妃一口气喝了半碗。
她拉着陈筱艾坐下,缓了口气,才解释道:“你们有所不知,张贵人是川州人,她并不是正经选进宫里的,在进宫前就与皇上相识,且也有了首尾。”
陈筱艾和春晓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两人相视一眼,陈筱艾猜测道:“难不成。。。。。。跟慧贵妃是一个路子进宫的?”
慧贵妃当年不仅是舍身救了盛成帝,还给了清白身子,即便她的出身再卑微,盛成帝于情于理都得带她进宫,后宫和朝臣也不会阻拦,这也有以防皇嗣流落在外的顾虑,早年的帝王们也不是没有闹出过这种事情。
“她倒没有慧贵妃闹得那般凶险,但也实打实被皇上骗了。”晨妃继续说道,“当时皇上忙于政务,劳心劳累,疲惫不堪,终于有一日忍不住,称病停朝,乔装打扮后带着亲信出宫游玩,当时正值夏末,听说川州湖景极好,便直接去了川州,想要好好玩一玩尽尽兴,便称自己为金都富商家的少爷,出来历练来了,因此在川州结识了不少脾气相投的朋友,成日游湖听曲作诗。在这些人里,就有当时闺中颇有才名的张贵人。”
张贵人出身不显,父亲只是五品小官,但由于母亲饱读诗书,她也成长为颇有才情的女子,虽然有些清高孤傲,但从不与人争风头,因此有什么诗会茶会的,各家小姐也定会邀请她。
乔装成富商少爷的盛成帝,便是在一次游湖诗会上结识了张贵人。
张贵人倔强的神情与极高的作诗才能深深吸引了盛成帝,而张贵人也被盛成帝潇洒俊朗的外表与隐隐透出来的威势激得心里小鹿乱撞。
二人常在一起吟诗作赋,听曲弹琴看山水,好似一对神仙眷侣。
盛成帝虽t喜欢张贵人,但愧疚自己隐瞒在先,且身处宫外不想节外生枝,只想把张贵人当个红颜知己,但他们之间的情愫流动却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陈筱艾吞了吞口水,像是明白了什么,猜测道:“难不成。。。。。。。”
“没错。”晨妃冷笑一声,“底下人看在眼里,误会了意思,在一次酒宴醉后,直接把张贵人送进了皇上房里。”
春晓倒吸一口冷气,不管别人知不知道皇上的真实身份,这一送,直接断掉了张贵人的一生。她是良家女子,看重名节,这要是传了出去,毁得不仅是她这个人。
“皇上有错在先,定然护着她,所以便告知了张贵人真实身份?”
“把张贵人带进宫做妃嫔,这是唯一的办法,对张家而言,女儿能入宫为妃,那更是极大的荣光和喜事。可是张贵人知道后却拿了白绫要悬梁自尽,被救下来时满面泪水,说她以为自己遇到的是有情人,没想到却是这世上绝对不会只与她有情的人。即便这人是皇上又如何,她要的只是唯一的有情人。”
众人沉默片刻,陈筱艾才说道:“张贵人饱读诗书,只信奉书里所写的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她失身时或许并不失望,因为是她的中意人,失望的是这个人是后宫三千的皇上,她既不能成为正室,又无法只让皇上钟情于她,最重要的是,她到底是被皇上骗了,若早知道皇上身份,以她的想法,绝对不会给别人可趁之机,到时却是皇上要对她念念不忘了。”
“是的,皇上对她十分愧疚,张贵人进宫后竭力补偿,但张贵人进宫后越发冷清冷性,对别人还好,对皇上却是冷言冷语。”晨妃叹了一口气,“皇上落了个没意思,本就是个没什么耐性的人,别人说了几句张贵人的不是,便也听了进去,逐渐冷落了。只有张贵人生辰还勉强记得,一年里也只有那天会召见张贵人,张贵人也只在那天敛住性子,但其他日子里还是与寻常一样。”
听完,陈筱艾也叹了一口气,道:“只剩下当初游湖作诗的情分在了。”
【作者题外话】:我终于放假啦
看到之前写的大纲懵得彻底,都忘了差不多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