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媳妇眼中闪过一丝心虚,听见她攀扯的话语,极快的向上望了眼,看见公爹依然稳坐厅中这才松口气。
转过身对着攀扯她的老二媳妇道:“弟妹,你就算诬陷人也不该这般,那赌据借条上时间都追溯到三个月之前了,这可怎么能赖在我们头上!”
虽然是这个理,但是在座的人谁不清楚吗,这件事之所以被捅出来,还不是因为崔家大房惹出来的事。
要说这大房的胆子也忒大了些,不仅算计了当场公主,最后竟然还能哭求动公爹为他们进宫捞人。
倒是连累她们,今日遭罪的是二房,焉知下一个会不会轮到她们。
这般想着,连带着看大房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老大媳妇感受着四面传来的防备视线,咬碎了一口牙。
看了看坐在厅上的公爹,为了平息众怒,强忍着怒气道:“弟妹,别说大嫂不帮你,这枫哥儿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今出了这等子事,我大房愿出一千两为枫哥儿还债!”
老二媳妇面色稍稍好看了一些,但这还是远远不够。
她家枫哥儿欠下的债可不止这个数,她把大房拉扯进来也不是为了这无足轻重的一千两。
悄悄抬头看了看厅上的公爹,小声喃喃道:“爹,枫哥儿可是您的孙子,您可不能不管他呀!”
半晌,坐在厅上的崔书夷抬起一双锐利的鹰眼,看着下面不成器的子孙。
手里的茶盏“嘭”的一声落在桌上,厅中瞬间鸦雀无声。
就连抱着崔枫哭的老二媳妇声音都减弱了几分,只有残留的抽泣声在厅中回响。
阴翳的鹰眼在厅中众人身上环视了一圈,看着个个置身事外的模样,冷哼一声。
一个个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哪里有半点世家大族团结一心的风范!
片刻,他才缓缓从太师椅上站起来,“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们都退下!”
三房四房见公爹如此袒护,心中有些不快,这二房大房闯出这等祸事,公爹竟一句话不说,就这样一力遮掩了过去!
但再多不满也只能恹恹吞下,不甘不愿的退下。
二房媳妇抱着劫后余生的枫哥儿率先出了大厅,生怕公爹反悔。
见众人都要走出门了,崔书夷忽地开口道:“老大,老二留下。”
屋中只剩下父子三人,崔书夷又坐回椅上,慢悠悠的问道:“此事,你们可有头绪?”
大房二房皆羞愧的低下头,以为父亲是要训斥。
崔书夷见二子如此愚笨,拿在手里的烟管放在桌上,没好气的说道:“此事背后若没有人推波助澜,那些讨债的敢登我崔家大门?”
“荒谬!”
直到父亲说完,二子才终于反应了过来,是了,若是无人指示,那些地痞无赖怎敢来他家。
只是这背后之人是谁?
双眸低垂的她只看见扇骨上被匠人精心雕刻的花纹,是罕见的素冠荷鼎。
“让你在公主府说的话,可说了?”
崔熙玥僵着身子点点头道:“都,都说了。”
不过对于她的身世她还有些不明白,太华寺与母后是不是有什么交易。
不然为何当初她才醒来不久,母后便急着带她去太华寺,太华寺里的众人都对她不喜,尤其是那个主持,对她的厌恶如同实质。
“国师大人,你知道母后与太华寺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吗?”
余白嘴角的笑容一僵,看着姜姝的眼里少了一分温情,视线中带着隐晦的审视看向她。
见她还是一副懵懂不知的模样,这才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