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姓男子似笑非笑看着程怀亮,也不说话。
教员说了,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
程怀亮面色一沉,语气有些冷厉:“你是何人?”
钱姓男子一笑:“在下不才,钱升糖业的东家,钱满仓,承蒙朋友厚爱,在这东市有个‘糖老虎’的诨名。”
他拱了拱手,继续说道:“程县男,听小的一句劝,您不是做生意的料子,我吃点亏,所有糖给您两文一斤的价格,全收了。”
“若是您不愿卖给我,那也好办,反正在东市这一亩三分地上,没人敢来你这买糖就是。”
程大牛眼神轻蔑,有些不屑道:“区区一个商贾,也敢大言不惭,可笑!”
“虽说我行商坐贾,但我背后之人的能量,又岂是你们能够想象的。”钱满仓深吸一口气,大声道。
似乎,他觉着只要他的声音足够大,气势就能盖过所有人。
程怀亮盘玩着手中程大牛放在桌上的核桃,眼皮都没抬一下:“这么说,这一切都是你的手笔?”
“不错!”钱满仓昂着头,颇为自得地回道。
程怀亮打了个哈欠,有些烦躁,像是赶苍蝇一样挥着手:“行了,你背后之人是谁,我并不关心,你们若不是诚心来买东西,就请出去吧。”
钱满仓纹丝不动,就杵在店内。
李孝常同样如此,饶有兴致地看着程怀亮,这小子让自已在长安城名声扫地,他今日就是要看程怀亮出丑。
程怀亮眉心微微皱起,嗔怒道:“义安郡王,我说他没说你是吧?”
“六子,去报武侯铺,说有人欺凌罢市。”
李孝常眼角闪过一抹冷意,对着自已的管家吩咐道:“去,买上一斤,给全价十五文,我们义安王府不屑占小便宜。”
话落,他盯着程怀亮,讥笑道:“小子,开门做生意,哪有将客人往外赶的道理,跟本王斗,你还嫩了点。”
程怀亮出言:“慢着,十五文可买不到一斤。”
“罢了,给你三十文又何妨?”
程怀亮摇了摇头,戏谑道:“我这的糖,一盒重一钱,一盒卖一两银,你买一斤,需要一百六十两。”
饶是平时穷奢极欲的李孝常也不由一愣,很快怒视程怀亮:“小子,一斤一百六十两,你怎么不去抢?”
“义安郡王,你可别污蔑小子,我们老老实实做生意,价就摆在那,你买不起可以不买,我又没逼着你掏钱。”程怀亮说完还不忘啐了一口唾沫。
李孝常最是好面子,话已经说出口,明知被程怀亮宰了,也不得不打碎了牙朝肚子里咽,看着程怀亮咬牙切齿地对管家吩咐道:“去,给他一百六十两。”
“义安郡王大气!”程怀亮挤眼,故意用尖细的揶揄着。
这可把李孝常气得够呛,吹胡子瞪眼的,好似就要喷火。
钱满仓本想有样学样买上一斤羞辱程怀亮,可这‘一百六十两’一斤的高价使得他将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他又不傻,本白给程怀亮送钱,傻子才会这么干。
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