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打了个哈欠,窝在司徒月怀里睡着了。她轻轻地把嘟嘟放在一边,挨着自己:“林霄,你跟领导之间有什么矛盾吗?”
林霄想了想:“我跟单位一半以上领导吵过架。算吗?”
司徒月哭笑不得:“当然算啊。”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司徒月的手机响了。这么晚了谁会给她发短信?看过手机上的号码,下意识地抬头:“是向正华。”
林霄伸手拿过她的手机,点开短信——我想起件事来。我们队里画舞台位置记号的荧光液是蓝的,那个画错的记号是黄的。你要这能把事够清楚,我谢谢你。
林霄的眉头皱成了一团疙瘩。
“他说什么了?”司徒月把手机拿回来,看了遍短信,“颜色不一样?”
林霄揉揉眉心:“睡觉。明天早上我带你去舞台看看。”
这个弯转的有点大。可不管怎么说,司徒月对他的提议很有兴趣。可是……
司徒月眨眨眼:“你睡哪儿?”
“这儿。”
“你不回家啊?”
林霄指着窗外:“下雨呢。现在都快一点了,你让我穿着背心裤衩走?我连鞋都是湿的。”
话是这么没说,您老好歹矜持点,婉转点啊。
林霄扶着沙发站起来,往司徒月身边走:“把狗给我,我们俩睡客厅。”
司徒月抱住嘟嘟:“它是我的!”
“借我一晚上。”
“不借。”
“那你陪我睡。”
司徒月闹了大红脸,气的要踹他。
林霄笑了:“开玩笑的。放心吧,你不是我的茶。”
司徒月抱起嘟嘟,把它放在角落里厚厚的垫子上。嘟嘟翻了个身,继续睡的香甜。她走回林霄面前:“你去卧室睡。”
林霄愣了愣,一脸的坏笑:“不好吧。”
“想什么呢!?”说着,很粗暴地抓起他的胳膊往卧室推。
林霄被她搞糊涂了,进了卧室赶紧转身:“你来真的?”
司徒月磨牙:“怎么什么话从你嘴里出来就变味儿呢?我是觉得今晚特别冷,你的伤又刚好,不能着凉。再说,就你这个头儿睡沙发要蜷着腿,你有没有伤员的自觉?”
听她一番话,林霄的嘴角再也挂不住戏谑的笑。眼睛里都是她红透的脸,脸上硬撑着不耐烦的表情。
面对着突然认真起来的青年,她大大方方地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你不是我的茶。”言罢,顺手关门。一转身快走几步进了浴室,手脚麻利地关门上锁,看着镜子里自己红彤彤的脸:“才怪。”
林霄站在卧室里,半天没缓过神来——我算是被她调戏了?
司徒月洗了个战斗澡,边擦头发边走出浴室。卧室门缝透出一点点光亮,把耳朵贴到门上听里面的动静。想来,他已经睡下了。蹑手蹑脚回到沙发上,从包里拿出笔记本来,打开图像文件夹。里面存着很多图片,点开其中一张。那是一张素描,笔法有些青涩,却能看得出画画的人极为用心。将画中人的眉眼勾勒出了神韵,就连耳朵上闪闪亮亮的耳钉都是分毫不差。
司徒月合上笔记本深深吸了口气,暗暗发誓一定要把那个人揪出来!
——
雨到了黎明时分才停下。司徒月抱着毯子睡在沙发上,被一阵内急搅扰了好眠,迷迷糊糊往卫生间走,眼睛都没睁开顺手推门。乍一见马桶前面站着个人,白色老头衫,黑色大裤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