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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毛如蝶翼扑扇,伤口还是很疼,他撑起身子向外看,伸手将两根柴火丢进了火堆,然后就静静地坐在那里。
等到陆绯衣醒来时已经不知道他一个人坐了多久了。
雨慢慢的小了很多,直到彻底停下。
陆绯衣搂住他,声音沙哑的问:“不多眯一会?”
秋月白搓着手烤火,淡淡说:“再眯要眯成咸鱼了。”
衣服已经干了,瓦罐里的水热了又冷了,陆绯衣将衣服丢到他头上,又帮他把瓦罐里面的水热了一下让他就着瓦罐喝一点。
秋月白小口小口的喝着水,像一只乖乖的、年幼的小猫。
喝完水后,他的气色稍微好了点——至少没有那么苍白了。
他皱了皱眉将瓦罐还给陆绯衣:“有一股灰味。”
陆绯衣也就着瓦罐喝了一口剩下的水,他砸吧砸吧品味了一下:“好像是有一点,可能柴火烧出来落灰进去了。”
秋月白露出一个难以言表的表情。
陆绯衣戳了戳他的脸颊肉:“干什么呀……有的喝就不错了。”
秋月白咳嗽两声:“我可为你挡了一箭。”意思是连点好水都喝不得了吗?
陆绯衣垂着头双手捂住他的手搓了搓,低笑一声:“这不是条件有限嘛夫人,等苦日子过去了,我一定让你穿金戴银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到时候出门都是八抬大轿,脚都不让你落地。”
捕捉到关键词,秋月白虚弱地斜睨他一眼:“你叫谁夫人?”
陆绯衣微笑,语气狎昵跟他咬耳朵:“我,我是夫人,你是夫君。”
顿了顿,又说:“夫君,我给你暖暖手。”
秋月白:“……”
他微微偏头看向外面:“雨停了。”
陆绯衣说:“这一回没东西吃了,我抓鱼你不能再拦我啊夫君,别用这个做理由来休我。”
秋月白没想到他还惦记这个,扶额:“……随便你。”
陆大魔头哼哼两声:“我给你抓肥的。”
他看起来很轻松,很自然,秋月白忍不住问:“你不怕吗?”
陆绯衣添了点火头也不抬:“怕什么?”
“怕他们。”秋月白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缩了缩身子:“怕他们杀你。”
“你就这么期待另外续弦啊?能不能盼着我好点,什么生啊死啊的,都还早着呢。”陆绯衣抬眼看他,似笑非笑:“难不成你背着我在外面有其他人了?那可不行。”
“没有。”秋月白吸了吸鼻子:“好罢,是我比较担心。”
“你担心我,我就死也愿意了。”他拨了拨火:“放心罢,我命硬,哪那么容易死——我还得防着你跟别人跑了呢。”
秋月白身子不太爽利,慢吞吞的“哦”了一声。
又补充道:“我不会跟别人跑的。”
陆绯衣“啧”了一声,将手里的木棍丢到火里,很稀奇的说:“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