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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白的手指缩了起来。
他垂着眼,就连时玄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于是他又叹了口气:“我又不翻你的旧账,何必这样?”
秋月白抬起眼,目光如青天明月,清冷凛冽:“……我没什么好说的。”
时玄兰:“是没什么想说的,还是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秋月白:“……”
时玄兰笑:“是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对么?”
秋月白索性道:“义父,你既然知道,何必如此。”
“哈。”
时玄兰低声道:“若是当年知道陆绯衣有这么大的本事,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他活着回去,即使是宋篾来了我也要杀了他。”
说到陆绯衣,时玄兰有些咬牙切齿,不仅恨他夺了自己人,也恨他坏了自己很多事。
而自己的这个孩子却说:“我在一天,他就不能死。”
时玄兰怒极反笑。
但就算这样,他也还没有忘记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时玄兰说:“我得意楼,要什么有什么,江湖之上,无人不忌惮,但,你可知得意楼到底有多少好东西?”
秋月白从来没见过,自然不知道。
时玄兰又淡淡说:“今天来这里,就是想带你来看看。”
——然而这荒郊野外,青冢孤坟,何处来得宝贝?
却见时玄兰走近那墓碑拂去地面浮着的土灰,不知道按动了哪里,只听见一顿轰隆声,坟冢一边出现了一条漆黑的、向下的地道。
时玄兰抄手而立,对秋月白说:“走罢,好孩子。”
秋月白一愣,随后衣裳一摆,跟上了他。
地上掉落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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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深而幽邃,比外面更加冷清,墙壁两侧有放着灯的凹槽,时玄兰随手取下一盏灯,点燃,秋月白跟着他的动作。
两人走路都没有脚步声,如鬼魅夜行,越往前走,道路越是宽敞,也越寒冷,这一处地方似乎深埋地下,走了整整两刻钟才有走到的迹象。
只见眼前,楼阁高耸,灯火通明,竟然不似地下,却似地上。
气派的高楼附近,游走着一些正在干活的傀儡人,十分有秩序,见到二人来了,有一个人走上前来将二人的灯拿走吹灭放在一边,但却并不说话。
见秋月白看向他,时玄兰说:“那也是傀儡。”
秋月白的心中有些惊讶,他知道时玄兰擅长此类,也知道他有许多这样的傀儡人,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傀儡与这样逼真的……
他回头看刚刚那个傀儡人——刚看见时几乎就认为那是一个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