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御坐在车内,脸色冰冷地注视着手表的指针。
距离许芸笙和瞿瑾宸单独谈话,已经过了八分零九秒。
“主子,许小姐回来了。”车边的保镖低声开口。
于是冰山融化,春花绽放,岑御的脸上重新又挂上了散漫的笑意,他甚至主动下车,去迎接归来的许芸笙。
许芸笙径自坐进车里,看都不看他一眼。岑御挑眉,好脾气地笑了笑,也跟着坐好,保镖将车门关闭,岑御一边侧身去拿医药箱一边开口:“开车吧,回家。”
他说“家”这个字的时候,语调还不自觉地上扬了。
“我觉得就算没有这些事,你和瞿瑾宸也不合适。”岑御捏着许芸笙的手腕,开口道。
许芸笙想挣开,但岑御力道虽不重却牢固。他一手捏着许芸笙手腕一手打开医药箱,取出酒精和棉签:“你说说你,不过就是聊几句话,还能把自己给伤了。这点我就比瞿瑾宸好,我的女人,我绝对把她保护得好好的,别人伤不了她,她自己也不行。”
许芸笙手心有好几道深深的月牙型伤口,岑御低着头,用棉签沾了酒精,很认真地给她消毒。
许芸笙不自觉缩了下手。
“知道痛,最开始就别这么用力啊。”岑御轻哼一声,莫名带着一丝埋怨的意味。
许芸笙原本就被瞿瑾宸搅得心里烦躁,再被岑御这么一打岔,索性保持沉默了。
岑御给许芸笙消毒完毕,又缠了绷带,最后还不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行了。”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许芸笙突然开口。
岑御扬眉:“哟?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嫁给我?还是你觉得,等和我结婚把事情都了结了,你就能再回到瞿瑾宸身边?”
许芸笙抿着唇,倔强地看着许芸笙。
“行行行我投降,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岑御举着双手求饶,又正色道,“但我现在真的还不确定。”
他今天带许芸笙出来,只是一个开始。后续免不得还要带着许芸笙出席各种场合,什么时候对方忍不住了,什么时候他和许芸笙就能结婚了。
“对方不是小孩子,稍微骗一骗就会上钩。”岑御双手交叉置于交叠的膝盖上,“再等等看吧。”
“嗯。”许芸笙颔首。
她的脑袋偏向窗外,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回头。
瞿瑾宸在车里坐了很久。
车窗被敲响,他才回过神来。
印栩见瞿瑾宸看到自己了,这才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席:“行啊瞿大少,这大老远的让我过来做代驾,果然你这架子是越来越大了。”
瞿瑾宸淡淡地“嗯”了一声。
“厚着脸皮跑到人家面前要个究竟,看来结果也不如你的意?”印栩也不急着驱车回家。他摸出烟盒,递给瞿瑾宸一支,“来一根?”
瞿瑾宸接过香烟,印栩就直接给他点燃:“说真的,你和许芸笙纠缠了这么多年,好多次我都以为已经到大结局了,没想到最后都还能有反转。”
“所以你觉得,这一次,还有吗?”瞿瑾宸吸了一口,仰头吐出白雾。
“你得先告诉我,她这次突然要离开你的原因。”印栩说道,“真要说起来,这好像是她第一次主动离开你。”
瞿瑾宸靠着椅背,淡淡地将许芸笙对他说的话又转述给印栩。
印栩越听嘴巴张得越大,最后简直觉得自己是在看大型狗血都市情景剧。
“一直觉得许芸笙挺牛逼的。”车内安静良久,印栩终于回过神来,“但听你说了这些,我对她牛逼的程度又有了新的认识。”
这得是意志多强大的人,才能依旧笑对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