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回去吧。”许芸笙换了话题。
瞿瑾枫同意。
他驱车,路上两人皆是沉默无言。许芸笙坐在副驾,按了下按钮,让车变成敞篷。
“你疯了?这大冬天啊,你想感冒也别拉着我!”跑车的性能本就优越,速度很快,这车一敞篷,那寒风简直四面八方无孔不入,不过两秒,瞿瑾枫觉得自己鼻涕要流下来了。
许芸笙笑了两声:“冷点好,能让人一直保持清醒。”
话音刚落,她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瞿瑾枫白了她一眼,默默又把车子关上。
“谢了。”车子停在小区门口,许芸笙利落地下车,弯腰和瞿瑾枫摆手道别,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小区。
瞿瑾枫盯着许芸笙的背影,良久,将点燃的烟叼在嘴上。
他没有解释。
拔掉那些人的舌头,其实不过是他觉得恶心,许芸笙再怎么样,也是那些人能碰的?他只要一想到那些人是如何用手用舌头甚至用那个地方肆意侮辱了许芸笙,他就有一种强烈的想把对方碎尸万段的冲动。
所以那些人缺的,不仅仅是四肢和舌头而已。
罢了,她圣母就圣母吧,反正那些人也没命活了。
至于舒灵——
瞿瑾枫缓缓吐出一口烟气,驱车离开。
许芸笙回到家,倒头就睡。
梦中场景混乱,唯独舒灵的那句“芸笙,我们做朋友吧,一辈子的那种哦”记得清楚。
“叮铃——”
手机的铃声将她从梦中惊醒,许芸笙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拿起手机一看。
是穆绍。
“喂?”声音沙哑。
“还没起床?”
“刚醒。”
穆绍在电话那头笑了笑:“周末有个画展,是最近圈里力推的画家,有兴趣吗?”
“啊,画展啊。”许芸笙清醒,“可以啊。”
“好,那早上九点,我来接你。”
“嗯。”
那天穆绍救了她,两人也留了联系方式,大概出于怜悯,穆绍偶尔会给许芸笙打电话,有时候是一句简单的问候,有时候会约她出去转转。
他很知道分寸感,所有的一切都止步在,正好能让她感觉到善意,又不会觉得被过度打扰的地步。
许芸笙也觉得挺意外,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出现穆绍这样的人物,你能够清晰地感知到他对你是善意的,那种善意出于人与人之间,而不是男人对女人之间。
她的心理医生告诉她,她身边需要这样的人,或许并不能将她拉出泥潭,但能让她感知到,这个世界还是有温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