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清少将就住在安平公寓,该公寓座落在使馆区的兴圣街。
安平公寓是座8层楼楼房,门口镶有“大卫星”的标志。这表明这座建筑物是属于本格里旺财阀集团的。
本格里旺财阀集团是上海规模最大的联合企业实体,分支机构也开遍了重庆成都,北平广州等地。
它的总老板是冯·本格里旺,他是地地道道的犹太人,他的重要产业为海运业,在不动产方面,他拥有上海最上等的地产。
安平公寓的大门日夜敞开,门厅宽广,正面楼梯旁有电梯,楼梯呈螺旋形围着电梯往上延伸,门口设有接待处,左首墙上的告示牌上记载着房客的姓名和房间号码。
贺远朝告示牌瞟了一眼。
005b。
他移开象铁栅栏似的门,进了电梯,关上铁门,在“5”的电钮上按了一下,电梯“咯噔”一声响,缓慢地往上升。
这电梯是法国造,像只铁笼子,优点是里外都看得十分清楚。
缺点嘛,其他的都是。
电梯懒洋洋地升到5楼,足足花了40秒钟。待电梯停下时,又是“咯瞪”一声巨响。
贺远跨出铁门,来到走廊上,径直向005b房间走去。
门敞开着,撕裂的封条摇摇摆摆,起居室中央站着一个汉子。
此人他认识,是盛怀仁手下一个队长。
“是贺远长官吗?是警备区司令部宪兵队请您来的吧?”那汉子小声地问道。
此人虽穿着便衣,但一眼可看出他是个警官。
他确实就是使馆区的警察队长李焕章。
“你来得正合适,回头省得我朝警察署跑腿了。”贺远笑道,站到李焕章身旁,开始观察起房间来。
“这案子是不是太奇怪了。”李焕章不形于色地问道。
“你是怎样看的呢?”贺远反问道。
李焕章一时答不上话来。
“什么也没发现,你们不是白跑一趟了吗?”说着,贺远衔上一支“红锡包”,他递过烟盒去,也请李焕章抽一支,却被谢绝了。
“我看肯定不是自杀,至少从表面上看是如此。”李焕章两手交叉抱住臂膀,嘟囔了一声。
贺远在房里看了一圈,把尚未吸一半的“红锡包”扔进桌上的烟灰缸里。
他并不是真的想抽烟,只是想下意识地混淆一下身边的空气,使自己离死亡隔得远一些。
“你们管区警察真的这样认为吗?”
“从表面上看只能这样认为,他不可能自己服毒,也不可能自己死了之后跑那么远。”李焕章把同样的台词重复了一遍。
“我想了解内情,有能力的警官第二天再次来死者家里,仅仅作出这样简单的判断,能说得过去吗?”贺远紧盯着李焕章,
“我真弄不明白,伤透了脑筋。家里没有财物丢失,也不像此盎司案发现场,为什么会这样呢?令人费解。”
“谷将军没有其他家人?妻子,孩子什么的?”
“哎!这事儿我可知道,他有一个情妇叫薇薇安,是个逃难到上海的犹太人,长得那叫一个美,啊对了,现在是府右路‘玫瑰红’舞厅的舞女。”
“‘玫瑰红’舞厅?你们见过那个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