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月甫换了个姿势,双肘拄着审讯桌,身体前倾,充满侵略性,目光死死盯着章祥,每一个字都说的缓慢而清晰。
章祥再次闭上眼睛,不敢和他摄人的眼神对视,但嘴巴也闭得紧紧的,一声不吭。
冯月甫撇嘴叹气,潇洒的把手一挥,两边的人立刻如狼似虎的扑上来,把章祥从椅子上拖起来,送到隔壁拷打室。
冯月甫也站起身,对贺远道,“基本上第一关都会熬过去,但这个流程必须要走。一是审讯细则规定的,二是为下一步做铺垫。。。。。。”
贺远跟着冯月甫,冯月甫跟着被拖走的章祥,前后脚来到拷打室。
这里连把椅子都没有,有的只是满墙的审讯刑具,满地深色的未知污渍,和浓浓的血腥气。
墙角倒是有条椅子,老虎凳!
凳子上摆着几块砖头,傻子都看得出来是干什么用的。
“。。。。。。要给犯人一种感觉,我好话说在前头了,但是你不听,那么后面的坏事你就要硬挨,要让他们知道,咱们揍他!狠狠的揍他,是合理合法的,而他挨揍纯粹是活该。。。。。。”
冯月甫看都不看惶恐的章祥一眼,继续给贺远教导着审讯要点。
“这就带着强烈的心理暗示,犯人是自找的,被拷打是应该的,而他不招才是一种罪恶,对抗审讯者的罪恶,当然也是招致自己身体痛苦的罪恶。。。。。。”
冯月甫边说边点了点头。
两个大汉马上动起手来,一个狠狠打了章祥几拳,另一个操起一根棍子,猛地砸在章祥肩上。
相比这肉体的痛苦,冯月甫刚才毫不掩饰的话更是杀人诛心。
章祥居然真的感觉自己挨打是活该的,因为人家毕竟给了自己不挨打的机会。
随着惨叫声,冯月甫和贺远都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退,不过到底晚了,冯月甫干净的裤腿上,霎时就溅上了几滴迸发出的血滴。
“拟马的!”他立刻怒了。
招不招的无所谓,溅老子一身血是几个意思。
冯月甫冲上前,没头没脸恶狠狠踹了章祥好几脚。
不过两分钟的功夫,刚才还白白净净,英俊挺拔的章祥,已经变得鼻青脸肿,满脸血污。躺在地上,只剩出气的力气。
冯月甫挥手叫停,问道,“怎么样!招是不招,我就问这一句啊。不招就继续。”
章祥只顾喘气,一声不吭。
好一会儿,才咕哝了句什么。
冯月甫疑惑道,“他说什么?”
一个打手立刻俯身,“说什么?再说一遍!”
然后站起身来,“他说要见他们的唐处长。”
“行!你要能挨过这第三波,我可以安排你见。”冯月甫咬着牙说道。
贺远连忙道,“科长,您累了,回隔壁坐着歇会儿,我替您问两句,问不出来您再来第三波。”
冯月甫立刻点头,车轮战,黑白脸,这套路他熟。迈着方步回隔壁坐着去了。
“你们俩也回避一下。”贺远示意两个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