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站起来,“打一架吧!”
“哈,打架?”芸姐的横肉抽了抽,摆摆手,“我们是新世纪的文明人,不打架。”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伤害一个人,除了打架,还有冷暴力。
我似乎被隔离了,大家都不理我,不过我已经独来独往惯了,这点小事我不放在心上。大家背地里都叫我怪人。
监狱里的生活是我这辈子里过得最难的日子。吃不好,睡不好。
日光灯照在脸上,如何都适应不过来。呼噜声此起披伏。挨着我睡的女人,似乎好几天没洗澡,身上带着股异味。最最让我难受的,是我没有洗澡。
为了大家安全,洗手间没有隔板。人在那边洗澡上厕所,外面的人看得一清二楚。更羞耻的是,看的人还嬉笑着评头论足。
我努力憋着,不洗澡还能忍,但不上洗手间,就很难了。
似乎已经是深夜,我盘坐着,在冥想。
门口那边有响动,我看过去,见到教导员的脸。
他打开了房门,示意我出去。
我不知道该感谢教导员,还是该感谢我的父母,给了我优秀的基因,生了张漂亮的脸蛋。
在教导员的帮助下,我去了独立洗手间,解决生理需求,还洗了个战斗澡。
门被敲响,外面的人说,“我给你找了套衣服,你换一下。”
我沉默的了一瞬,扭开门锁,开了条门缝,伸出一只白嫩的胳膊,外面的人将衣服递给我。
我换好出来,教导员进洗手间收走了我穿过的衣服。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陈宇。”他望着我说,耳尖带红。
“我知道你帮我违反了规定,我很感激你,但我不可能以身相许。”我直视他,把话说清楚,“我被抓进来,不是因为涉黄,我是被冤枉的。”
陈宇顿了一下,“我知道。能够用英文写信,还写得那么溜,不是一般人。我只是想照顾你,你不要有压力,我不求你回应。”
我忽然想起之前直播时,有网友提出的话题,男人为什么这么贱。
我现在意识到,当时的回答很幼稚。哪有什么贱不贱,只不过是仗着别人喜欢在意自己罢了。如果人家不在缠着你为你付出,哪会给你机会骂他贱。
“我之前看过你的直播,我很喜欢你。”陈宇又说。
我很惊讶,杏眼里的水雾闪了闪。
陈宇望着我有点痴迷,“我最喜欢你的眼睛,像会说话一样。你不化妆也很好看。”
我默了默,“今后你若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找我。”
我回到监舍,再次冥想时,因为心情起伏不定,一直进不了状态。
“你刚去干什么了?”有人戳我。
不用睁眼,我也知道是芸姐。
芸姐讥笑,“小妖精行啊,刚进来就勾搭上管教,厉害了。”
我睁开眼看她,“这话我只说一遍,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他之所以照顾我,是因为他早前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