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司屿应了,继续去找刚刚的大爷录口供。
楼星澜和布金语踏进了柯兴业的家里,他家是个复式,而柯兴业就躺在进门不到五米的地上,脑袋几近被砸到无法辨认,鲜血流淌了一地。
另一边的楼梯上依旧流淌着不少鲜血,并且顺着楼梯流了下来,楼星澜和布金语对视一眼,避开血迹往楼上走。
走到楼梯转角的时候,楼星澜顿住了脚步,阶梯上面居然放着一只被砍下的右手手臂,看指关节以及皮肤能判断出那就是个中年女人的手,是女主人乔娜的。
布金语跟在楼星澜身后,见他停了下来,疑惑的越过他往前看,然后就狠狠地皱起了眉,纵使见过了比这还要惨烈的现场也依旧让人不舒服。
但她还是很快就恢复了,继续跟着楼星澜往上走。
在楼梯的尽头放着一颗人头,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让人感到惊悚,她的视线方向就是楼下柯兴业的地方。
在离头颅不到一米远的地方躺着她的身体,乔娜的尸体被肢解成了三部分,分散开来,她的死状是三个人中最惨烈的。
看来凶手在行凶的时候对她抱有极大的怨恨,憎恶。相比之下,她的女儿死状便显得要安详许多。
在卧室里,柯诗琪安静地躺在床上,如果不是那刺眼的血迹,她安详得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头上虽然有明显的击打伤,但致命伤却是胸口的那一刀,流淌出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床单。
布金语看着这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孩子,眼中饱含惋惜,深吸一口气,调节着自己翻涌的情绪。
楼星澜看了她一眼,伸手在她的掌心捏了捏,无声地安抚她。
布金语轻轻摇头:“我没事。”她缓缓走到柯诗琪床边蹲下。
法医室的一个男生看见她打着招呼:“布医生。”
“嗯,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布金语点头,轻轻将手放在柯诗琪手上,没有人看见手套下那些电流在缓缓流淌。
一口气将三具尸体看完,布金语才收手,有些疲惫的靠在门框上,脸色显得过于苍白了些。楼星澜适时的走过来:“你还好吧?”
“还行。”布金语淡淡地应着。
楼星澜微微皱起了眉,开始有点后悔遇上案子一定要把她带出来了,在过电的时候她一定很痛苦。
布金语避开了他担忧自责的眼神缓缓叙说着:“我没有发现什么有意义的线索,除了他们昨晚吃得不错。”
“嗯……”楼星澜沉吟着:“吃得不错?是不是可以代表他们昨晚在宴请什么人,或者昨天对于他们来说是个值得纪念有意义的日子?”
虽然他并不关心他们昨晚具体吃了什么,但布金语还是详细的跟他解释了:“他们昨晚是定的聚宝斋的私房菜,那里的菜普通情况下是不会外送的,这个你查查那边的订单就清楚了。”
聚宝斋的私房菜是临渊市最有名的一家,里面的菜肴几乎没有差评,服务态度也是一流的。唯一的缺点就是每天只出一定数量的菜,并且没有一样是重复的。
如果想要定聚宝斋的菜就必须要提前一个星期甚至更久……
楼星澜在听见聚宝斋的时候脸色有点怪异,但他注意力很快就被分散开了:“这个你也看得出来?”
“我曾经吃过那边的菜,配方是独家的,跟一般用料有本质上的差别,一看就知道了。”布金语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多说:“还有一件事,柯诗琪的脖子上有几滴眼泪的痕迹。”
“眼泪?谁的?”楼星澜皱起了眉。
“不清楚。”布金语摊摊手,推理不在她的专业范畴里。
非正科的办公室里,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看着投影仪,布金语依旧是坐在最后,听着他们梳理案件。
司屿拿着自己的笔记本一边翻阅一边详细地介绍着死者的情况:“死者有三个人,分别是柯兴业,46岁,男,创投公司董事长;乔娜,40岁,女,家庭主妇;柯诗琪。14岁,女,初二学生,就读于城南附中。”
“我走访了死者附近的邻居,都声称这家人向来为人和善,不像是会结仇家的样子。”
顾西风顺势补充自己的调查方向:“我去柯兴业的公司看了,经济状况良好,不存在亏空欠债的情况,竞争公司有是有,但利益的争端不大,还不至于下杀手。”
司屿赞同的点点头继续说:“据邻居说,昨天晚上柯兴业是跟自己的大哥柯兴华一起吃的晚饭,柯兴华下午和柯兴业一起到家,晚上才离开,但中途似乎是起了争执,只不过没一会儿就平息下来了,现在我们已经派人去请这个柯兴华回来谈谈了。”
楼星澜点点头看向阮萌:“阮萌,说说你的发现。”
“好。”阮萌故作深沉地推了推滑到鼻梁上的眼镜:“根据纪主任给出的死亡时间,昨晚10点前后,所以我查看了昨天一整天的监控录像,发现了两组比较可疑的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