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训倒是回“嗯七哥去找他干什么”
刘通当然是让右武卫将军差人将他们护送回去啊这么在宵禁后的路上瞎走,万一被巡逻的士卒抓住,再有那么一两个没长眼的没能认出陛下来,那乐子可就大了。
刘通还想着怎么把这话说得既漂亮又委婉还全了陛下的颜面,却见周行训抬了下头,“到了。”
刘通微愣,跟着一抬眼,朱红的宫墙出现在眼前,居然到了宫城了。
但是疑惑又紧接着冒出来这也不是宫门啊,要怎么进
刘通正这么想着,却见一旁的周行训也不知从哪拿出的一捆绳子,在一端结了个扣、绑上了颗不知什么时候摸来的小石子。
他一边左手晃着绳子绕圈,一边往后退着找方向,几步之后,像是终于觉得满意了,左手使劲往上一抛,本就虚虚拿着绳子的右手同时也跟着松劲儿。手里的绳子越来越少,坠着石头的那一端也越飞越高,直至越过了宫墙还在往上。
周行训的目标是那棵长得比宫墙还高的树。
他也确实扔上去了。上半段部分绳身撞到了树干,在惯性的作用下连绕了几个圈,一直到惯性作用被抵消,石子坠着的那一端挂着了一根稍细的侧枝上。
周行训使劲拽了拽,确认稳固之后,忍不住感慨,“朕就说这棵树很合适。”
刘通本来因为周行训这一连串操作看得一愣一愣,听到这句话,却忍不住一噎合适什么合适您翻墙吗
还不等他“尽忠职守”地规劝两句呢,周行训已经抓着绳子一个助跑踩到墙上去了,刘通觉得自己根本没看清,身边的人影晃过,再看时他们陛下已经站在宫墙上了。
刘通
他看见周行训抬手向着这边比了个手势刘通没看懂这手势的含义,然后纵身一跃、跳到了那棵的枝干上,树枝微微摇晃,年轻的帝王眨眼间就不见了人影。
刘通
陛下您还没说奴婢该怎么办呢
在刘内侍对着宫墙内坠下来的那截绳子风中凌乱的时候,长乐宫内也有一段交谈。
看着卢皎月已经坐在镜前准备拆头发了,一旁的望湖犹豫,“殿下,不再等等吗没听说陛下去哪个宫,许是一时有事、耽误了,说不准过会儿就来了。”
卢皎月抬手摘着发钗,口中干脆“不等了。”
就是“没去哪个宫”才有问题,看周行训这几日的行程就知道,这人多半是在外面玩疯了。宫门早都锁了,他人估计还在宫外呢。
望湖咬了咬唇,到底还是上来帮忙了。
只是口中不免劝“殿下宽心。陛下一向守信,即便晚些、也会过来的。”
提起这个来,卢皎月脸色有点发青。
就这一点、她希望周行训还是不要那么讲信用的好
这事情还是要从她刚刚入宫时说起,卢皎月一开始确实是想当个彻底的背景板皇后的,但是她很快就发现这打算并不现实。这里毕竟是后宫,一个完全被皇帝无视的皇后是很难有什么威望的,也谈不上什么管束内宫。
好在周行训是个听劝的人。
在原本剧情里,卢皎月这个背景板皇后虽然无宠、但也没有无过被废。看这一点就能知道,周行训多数时候还是拎得清轻重的。在卢皎月和他开诚布公地谈过,并且明确表示希望他每个月至少来长乐宫一到两天之后,两人就定下了这个朔望日的规矩。
说实话,卢皎月一开始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就周行训那个三分钟热度的性格,她以为对方能坚持两个月就是极限了,却没想到这人居然意外地守信。每月到了日子就准时来报道,搞得卢皎月都怪不习惯的,甚至开始反思一月两次是不是太多了
这情况持续了又小半年的光景,终于有一天朔日,周行训被一个当时正得宠的宠妃留在了宫里。
不同速进入备战状态的望湖等人,卢皎月其实是松了口气。
四处闯祸的狗子某天突然乖了,搁谁谁不怕啊卢皎月有种“这才是正常了”的安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