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淑云一听这话,也不敢太过委屈,她不想让二妹妹内疚,她只问道:“昭云,怎么办?”“大姐姐一旁看着就是,和李家的新仇旧恨,我一起算!”楚昭云向杜嘉讨了个人之后,便打发着杜嘉去梅园了。当家侯爷消失太久,只会引得众人猜测。客房里,楚淑云离得床榻上尚在昏迷的人远远的,问道:“昭云,你打算怎么同李二姑娘算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楚淑云能想到最解气的法子,就是让李二姑娘也试试即将被人糟蹋时的绝望心情。楚昭云摇了摇头,她最看不上用男女之事毁人清白这一肮脏勾当,她不屑这般做。“大姐姐放心,定会让你出气。”等了片刻,楚昭云等的人便来了。乔山得了侯爷的吩咐,带着麻绳来客房处帮忙,起先还纳闷,等见到楚昭云他就明白了。“楚推司尽管吩咐!”“乔山,把这人绑起来。”乔山三下五除二就把人绑了起来,绑完了一看正脸,才说道:“他是李家的旁支,我跟着茁哥儿去花满楼的时候见过他!”“见过?”“此人贪婪又好色,见到茁哥儿就缠上来让茁哥儿请他吃酒,茁哥儿都是叫我把他打走的。”“果然不是什么好货色。”楚昭云冷哼一声,又问:“你跟着茁哥儿出入的地方多,你可知道有什么法子能叫他……不能人道?”乔山点了点头,但面上也有些犹豫。楚昭云明白乔山的迟疑,哪个好人愿意干这种事?不过她今日定是得叫这个腌臜货知道什么叫后悔!“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乔山,此事与你无关,是我指使你的,你帮我做此事,我给你银子。”乔山咬了咬牙,让他动手,他嫌恶心。但是自从茁哥儿去世后,他在府上的日子可不好过,手头也格外得紧。有银子不挣,是傻子!“好,楚推司出去等我,我一定办好!”“好。”楚昭云拉着还在愣神的楚淑云和小丫鬟出了客房。楚淑云才回过神来,她没听错的话,二妹妹是让人废了那腌臜货的……一想到那人进屋时嘴里的污言秽语,她又突然觉得就该废了他。“活该!还不知他祸害了多少姑娘,今日他送上门来,活该!”楚淑云咬牙切齿。过了一会儿,李二姑娘还没到,乔山就出来了。楚昭云吩咐乔山,直接把那人扔到大街上去。过了好一会儿,杜嘉才把李二姑娘找了过来。一见到楚淑云,李二姑娘便心虚了起来,低着头,手里绞着帕子,轻声说道:“不知楚大姑娘找我何事?”“你不知?”楚淑云尖叫出声,她心中实在是气!意识到眼下她不是一个人,有二妹妹在,她才又沉住了气。看着二妹妹冷脸站在一侧,浑身上下散发出不好招惹的气质,她突然想到了段提举。又听二妹妹开了口问李二姑娘:“李二,你欺我大姐姐,难不成是料定了我们看重名声不好报官?”李二姑娘这才抬眼看向楚家姐妹,心中惶恐万分,说道:“我没有,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啧。”楚昭云一开口,觉得自己说话像个恶人,不过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接着说道:“你看起来很无辜啊,你可知屋里那男人眼下如何了?”“我……”李二姑娘眼里带上了泪,一听屋里有个男人,她也猜到了几分。下一息,她忽然朝着楚昭云和楚淑云跪下了。楚昭云恶毒的话堵在了嗓子里,楚淑云也吓了一跳,这是唱哪一出!李二哭得肩膀颤抖:“我真的不知道,只是家中大堂兄威胁我,要我今日一定要把楚大姑娘骗到客房里去,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说着话,她怕楚家姐妹不信,又连忙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若是不听堂兄的话,他便会说服我父亲母亲把我送出去做妾……那人比我父亲年岁还要大,我不想给他做妾……我真不是有意害楚大姑娘,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男人在等着,我不是有意的……”“……”楚昭云看了眼楚淑云,两姐妹眼里是一样的震惊。李二姑娘又跪着哭了一会儿,楚昭云上手把人扶了起来。心中苦笑,当恶人也得有天赋才行啊!动辄就起恻隐之心,难当恶人。她是没这个天赋。“你先起来,慢慢说。”“多谢……”李二姑娘抽噎着把李同年在李府如何说一不二、如何威胁她逼迫她的事全说了出来。听的楚淑云直皱眉:“虽不是一房的亲兄妹,可他好歹是你堂兄,怎能如此对你?”“唉……家里是指望着他的,他是官,我们是民,能有什么法子。”李二姑娘眼里一片灰暗,又说道:“楚大姑娘,是我对不住你,好在你毫发无伤,否则我定是要内疚后悔一辈子……”楚淑云顿了顿,半信半疑地问:“你该不会是骗我们的吧?”砰!李二姑娘又跪倒在地,发誓:“若是我有半句虚言,明日就叫我去给别人做贱妾!”“信你就是了。”楚淑云将人拉了起来,兀自生着闷气,如此一来,还怎么找李二姑娘算账。楚昭云想了想,问道:“李二姑娘可有法子把李同年约到茶楼去?”“许是能行,他今日定是要问我是否成事的……”楚昭云点了点头,拉过楚淑云低语道:“大姐姐,你跟着李二,省的她给李同年通风报信,你盯着她传口信把李同年约到西大街的茶楼去。”那处茶楼是段景曜的地方,但他行事隐蔽,很少有人知道。等楚淑云拉着李二姑娘走了,楚昭云又跟乔山说:“你帮我去一趟码头,找……”她原本是想将对付任繁的法子如法炮制到李同年身上。可惜有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人善被人欺!她吃着皇粮,有人诋毁她欺她阻她升官之路,她还得讲理地报复回去。可若是敢把主意打到楚淑云身上,还讲什么理?这世道,若是谁横谁得意,那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