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李媒婆刚好路过,她就是当初逼阿沅做妾的媒婆,自那之后,她的名声就臭了,好人家都不来找她说媒,日子过得是一日不如一日。
这会儿路过看见阿沅又是坐马车,又带着丫鬟的,心里一万个不乐意,说着风凉话就来了:“哼,什么死也不当妾,原来是攀高枝去了!也没见过谁家寡妇巴着小叔子不放的,你打的什么主意别当我不知道,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阿沅正没地发火呢,有人就这么瞎了眼往上撞,她直接撸起袖子,抄起院里的扫帚就往李媒婆身上一顿招呼,要不是她害自己在村里过不下去,至于有后面这些破事吗!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这李媒婆就是罪魁祸首,阿沅下手是越来越重,把李媒婆打得嗷嗷叫,一路从村西头逃到东头,蹿进家里再不敢出来。
阿沅扛着扫帚迈着霸气的四方步回来了,把小桃看得是目瞪口呆,旁边的崔大娘拍拍她的肩膀,甩甩肉嘟嘟的巴掌:“你还没见过阿沅把人扔猪圈里呢,这都是小场面啦。”
小桃不住擦汗,看来夫人当初对周氏还是手下留情了:“那个夫人…咱们还是快点完事快点回家吧。”
崔大娘看了眼天,厚厚的乌云像一床灰色的破棉絮,恨不得憋死个人,也劝她:“这雨要是来了指定不小,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别被困在路上。”
阿沅蔫蔫地点点头,从屋后拿了把铁锹,走到西边的槐树下,一铲子下去就刨起来一大撮土,没几下就挖出一个两三米深的坑,底下埋了一个小箱子。
把箱子拿回屋,阿沅很宝贝地抱出个白色的陶罐,这是她的扑满,虽然林家公婆生前待她多有苛待,但死后还是把林家的家底都给了她,其实也没多少钱,不过里面还有她给二郎攒下来的一份钱,本想着等他娶媳妇的时候再拿出来给他的。
只这么一会儿工夫,天已经黑得恨不得塌下来,厚厚的云层隐隐有闪电划过,紧接着沉闷的雷声随之而来,阿沅收拾好了屋里,抱着扑满刚出房门就愣在了那里。
狂啸的风刮飞了邻居晾晒的衣服,小树也被吹得弯了腰,树枝“吱嘎吱嘎”乱响,飞沙眯了人的眼睛。
狂风黄沙中,院门口高悬的破锣下倚着个男人,一身闲散,七分风流,正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闪电如雪白的利剑劈开黑沉的天空,剎那间消失在天际。
轰。
轰隆隆。
雷声滚滚而来。
“好巧啊,咱们又见面了。”
第16章第16章
憋了许久的雨果然非同小可,天空像被撕开道口子,倾盆大雨如决堤的天河倾泻而下,迅速淹没了整座京城。
硕大的雨点恨不得砸穿了车顶,随着一声声清脆的霹雳,闪电如长龙破空。
阿沅抱着扑满靠在车角,如警惕的小动物,郁云洛坚持让她上他的车,非说要还她东西,还不许小桃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