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洛见状,便求助地看看萧翔。萧翔知道她想让他帮忙,又顾忌他的身份。
一股暖意在萧翔胸间升腾、蔓延。当初自己蒙难晕倒,真洛一定也像现在这样悲悯不忍,并极力相救。他心里被真洛的善良感动着。
欧阳风抢上一步道:“稍待,我去就行了”。
说话间,韵儿也赶到驴车后边,两人帮着推车,车子猛地往一边歪斜一下,险些压了韵儿的脚。但车终于上了斜坡,往前走到了平缓的地方。
这里韵儿嘁嘁喳喳抱怨欧阳风,欧阳风努力辩解,两人纠缠不清,吵吵闹闹。
那老妪微笑着,送过来一些蔬果,以表示谢意。
萧翔问道:“你们这般年纪,怎么还做这么重的活,家里还有什么人”?
“唉,老朽姓高,在村里的私塾教书维持生计。膝下有三个儿子,两个被抽丁,到军队里服役了,前年二儿子不幸战死,大儿子如今在梧州厢军做副兵马使”。
欧阳风道:“这里跟梁州交界,应该是梧州,隶属于南郡国,是吗?”
“是啊!这里原来叫新丰村,属于梁州,后来南郡国跟北郡国打仗失败,将梁州划给北郡国。有条河叫梁河,从县里流过,河北就划归北郡国管辖,我家就住在梁河南岸最东边,划归南郡国的梧州管辖。河北河南,可谓冰火两重天哪!”
萧翔问:“老人家此话何意”?
老翁道:“北郡王颁布法令,保护农耕,轻徭薄税,而且每户必须留一位丁壮从事生产,有富余劳力方可抽丁。尤其小王爷继位后,吏治清明,政通人和,轻徭薄赋,救助孤弱,村人光景一年比一年好。”
老翁打开话匣子后,竟一个劲儿赞起王爷来,如数家珍。说什么“北郡王少年英豪,雄才大略”,又是什么“文韬武略,称霸一方”。还说他“治国安邦,深得万民景仰”。
欧阳风一旁嘿嘿地陪着笑。
萧翔瞥一眼真洛,接过话茬道:“我却听闻那王爷放荡轻浮,风流成性,无德无行,品质卑劣。”
真洛听萧翔引述那晚话讥诮自己,赧然一笑,又故意应和道:“确实如此,我也听说过”。
老翁脸色骤变:“你等为何无端诽谤王爷,千万莫再胡说。王爷英名盖世,如天上的明月,乌云是遮不住他光芒的。诋毁王爷,被人听到,一定不会轻饶你等,快快止声”。
欧阳风忍住笑,道:“老丈这里应是划归南郡国了”?老丈长叹一声:“是啊!要是划归北郡国就好了,可惜……唉!南郡国赋税重,又连年抽丁备战,弄得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啊”!
欧阳风追问道:“为何你家没有丁壮劳力干活?据你说,你应该还有个小儿子”?
“是啊,小儿子在家昏睡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我只等把粮食收完,我再想法去救他”。
老丈说到这里,无奈地叹口气,老妪听到这话,忍不住抽抽搭搭哭起来。
欧阳风疑惑道:“莫非令郎不幸染恙”?
老丈道:“小儿子是下地干活时被僵虫咬了。我们这里气候温暖湿润,草间时常有僵虫出没,咬伤村人。被僵虫咬啮之后,人就会失去知觉,虽不致命,却会一直昏睡”。
韵儿问:“可有解救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