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顿时从暴躁之中蔫了下来。
迟姗姗伸手接过他的表,端量片刻,不由啧啧皱眉,酸溜溜地开口:“顾先生,你可真大方。”
虽是这么说着,她还是转手递给身后的胡晓冉。
“你拿着吧,这个大爷不需要你还债,他有钱得很,如果你不拿着,改天不知道便宜了哪个白眼狼,”迟姗姗拽过女孩的手腕,往胡晓冉的手腕上套,还不断安慰她,“不够的话再找顾大爷来要,乖!”
说着小姑娘满脸羞红,一时间也不知道哭了,在迟姗姗身后瑟瑟发抖。
送走小姑娘,迟姗姗和顾轻舟坐在街上,对他的行为连连咋舌。
顾轻舟不堪其扰,淡淡道:“……怎么了?”
迟姗姗晃晃自己空无一物的手腕,对他微微抬起胳膊,上面不知何时被迟姗姗用钢笔画了一块假表,还有两块小巧的圆圈,似乎和他那只表上钻的位置差不多。
顾轻舟猜测,那应该是在示意他表上钻石。
“不知道顾先生还记不记得我们之间的赌约?”
顾轻舟耸耸肩:“那场比试,我还记得是迟小姐一直跟在我身边,我们应该没有谁输谁赢之分。”
迟姗姗也同意他的想法。
自从和顾轻舟相识之后,案子不断频生,顾轻舟只是个海归留学生,除了心理学分析,有敏感的观察力,能在乱作一团的案发现场查找到有用的线索外,对案件有至关重要的帮助。
而她身怀武力,只能在顾轻舟有难的时候帮上一些忙,对案发现场的敏感力不足。
如若没有两者之间默契的合作,也似乎破不了那场连环凶杀案。
“不对啊,顾先生,我们打的赌可是黄金失窃案,现在还没找到真正的凶手,我们的赌局不算结束,”迟姗姗忽然回过味来,“你现在已经把赌注给了别人,你准备拿什么当作我和你之间的赌资?”
顾轻舟挑挑眉:“那只表你是自己接的,胡晓冉根本就没收,换而言之,是你亲手送走我们之间的赌资。”
“……”
迟姗姗不想跟这种逻辑极强的人打交道。
“那我和你的赌局没有结束。”迟姗姗扁扁嘴。
顾轻舟漫不经心:“随便,你说什么是赌资,什么就是我们之间的赌资。”
迟姗姗正想赌资的事,倏忽间想起这件事,问道:“顾先生,当初我说用你的表做赌局,你的表情就像想杀了谁一样,如今你对别人可是大方的很,心爱的表说送就送?”
顾轻舟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不过是心头一热,说送便也送了。
“这只是卓风送的而已,”顾轻舟不甚在意地解释,“不是什么心爱之物。”
迟姗姗听得瞠目结舌,也不知顾轻舟怎么想的。
“那我们的赌资换了?”
“我说什么是赌资什么就是?”
她试探性地又问。
顾轻舟难得心情大好,连连点头。
迟姗姗沉静片刻:“我不知道赌什么,你等我先想想!”
顾轻舟轻轻颔首,步履轻缓地走在街边,等迟姗姗说话。
车辆驶过,秋风卷起,吹拂过顾轻舟的风衣,这阵风刮过他的脸颊,竟阵阵刺痛。
迟姗姗和顾轻舟正待走回侦探事务所,正巧经过宋记典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