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逐月沉沉吐出一口气,对顾轻舟抱怨:“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兄弟,赶紧带走。”
卓风眼光始终跟着温逐月游移,朝顾轻舟投来求助的目光。
顾轻舟冷睨卓风一眼,望向温逐月:“他应该是有话想跟你说,你先去上班,我们在附近的咖啡厅等你下班,约你一起吃个便饭,有什么我们就大大方方说清楚,也省得他总来纠缠你,你说对吧,温小姐?”
他本不想管卓风和温逐月之间的问题,奈何温逐月提出要求,他又不能不给卓风面子,只能调停。
惹得迟姗姗反倒是白他一眼。
温逐月见他留有余地,点点头,转头去上班了。
卓风独自蹲在地上,寒风萧瑟,看着温逐月不留情面的离开,心里空落落的。
“你到底想干嘛?”顾轻舟的声线里涵盖着怒意。
卓风情绪低落,垂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她,可她好像把我忘了……”
这句话已经不是顾轻舟第一次听见了,惹得他烦闷的解开脖颈处的扣子,沉吸一口气。
“那你和她说啊。”迟姗姗夺过话柄。
本来在地上蹲着的卓风站起身,苦笑:“我要是能说得出口就好了……”
顾轻舟想抬手给他一拳,方解心头的烦闷,到头来只憋出一句:
“反正今晚你就得说清楚了,拖下去解决不了任何事,你应该比我更了解。”
卓风顿时语塞,湛蓝的眸子里光芒黯淡了几分。
迟姗姗无可奈何地站在一旁,对卓风连连摇头,和顾轻舟低声嘀咕:“据我所知,温逐月应该不喜欢他这个样的,你就不怕他失恋?”
顾轻舟紧皱起眉头。
“作为一个心理学者,会自我调节心情。”
当然,除了他自己……
顾轻舟带着卓风坐在附近咖啡厅等温逐月下班,卓风身为心理学者第一次上演了什么叫焦躁不安。
他落座在椅子上,如板凳上有个钉子扎在他的臀部般,不安地来回扭动,他的浓眉大眼皱起,时不时地向门后的门瞥去。
顾轻舟按住他的第二十七次即将回头张望的脑袋,低声道:“别看了,距离下班还早着呢,再回头看,咖啡厅里的其他姑娘反而要追着你跑了。”
卓风脸上没有应有的喜悦之色,勉强抿抿唇,弯起一道弧度。
迟姗姗坐在一边,抿着咖啡,轻笑:“有这么紧张吗?”
卓风额角渗出细密的汗渍,打着卷的金发被冷汗浸湿塌在头顶,他不像平时那般淡定自若,或者换句话来说,像是在审讯下不断想着怎么圆谎的犯人。
迟姗姗对洋玩意不太了解,也提不起精神头,只觉得像苦药汤,只抿几口就放在一边。
她眼瞧着卓风面无表情地把咖啡喝完,晃着身体站起身来:“我去方便一下。”
顾轻舟坐在一旁,神情专注地看着手里的报纸,手边的咖啡被他拿起,又放下,好看的喉结上下滚动,淡粉色的唇瓣翘起一道微微的弧度。
一时间,迟姗姗也紧张万分,猛地站起身来。
“我,我也去方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