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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证人做供（第2页）

曹岩带着周队长走进昏暗的审讯室。

司机老刘就坐在顾轻舟不远处的椅子上，摩挲着双手，似乎有些紧张。

顾轻舟整个人被拷在椅子上，扯动着手腕处的手铐叮当作响，刺眼的灯被调整着照在他的眼前，几乎睁不开眼，查验和周队长才坐在对面，铺开本子，开始审讯。

“你是顾家的司机老刘？”

周队长张望着老刘的神色，出声问道。

曹岩坐在身边，双手抱拳摩挲在一起，始终未曾开口，似乎只是来视察周队长工作的。

老刘点头答道：“是。”

老刘是在顾家工作多年的老人，在他父亲顾鸾来到上海城的那年，老刘还年轻，就跟着顾鸾东奔西跑，给顾鸾当司机，一直看着顾轻舟长大，对顾轻舟关怀备至。直到顾鸾去世，顾轻舟出国，老刘一夕间丢失工作，便回到家里打散工，陪妻小，直到顾轻舟近期归国，才重新找回老刘，老刘兴致冲冲地回到顾家，没说一句不字。

至少在顾轻舟的想法中，老刘在顾家工作，比在外面打散工不知强多少倍。

老刘自然也很珍惜这次机会，并不在乎顾轻舟开价比顾鸾低多少。

“你六月二十七号的晚上在哪？”周队长率先问道。

老刘沉吟片刻：“我在法租界等少爷，少爷说要用车。”

“你和顾轻舟几点到的顾宅？”

“当时天气不好，少爷没说什么，就直接回家了，大约是在七点半左右到的家。”老刘反应片刻。

“之后呢？”

“外面下雨了，少爷的脸色不好，在房间里休息，我准备要回家了。”

周队长翻看宋记典当行的档案：“再然后，你就走了？当时是几点？”

老刘：“大约是在八九点钟左右，我准备开车离开。”

“当时顾轻舟在哪？”

老刘吞吞吐吐，一度不再言语。

顾轻舟坐在一旁，皱眉道：“我当时就在房间里。”

他的话却在整间审讯室里，置若罔闻。

周队长看着老刘缄口不言的模样，把手边的钢笔拍在桌上，威慑道：“快说。”

“少爷对不起……我不能撒谎。”

老刘的目光终于和顾轻舟交汇，眸光中亮闪闪的，似有波光荡漾。

顾轻舟还未反应过老刘这句话的意思。

只听那苍老低沉的声音颤颤巍巍的开口：“那天晚上大约9点左右，外面瓢泼大雨，我上车后，正准备发动车离开，就看见少爷拿着一把伞正要出门。”

顾轻舟努力回忆那天的思路，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段。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这段记忆的存在。

那个雨夜，他蜷缩在床上，冷汗浸湿了他的衣衫，他又一次被拉进无休无止的梦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已经记不起了。

顾轻舟抬手抱住自己的脑袋，怎么也想不到那天夜里的细节。

他甚至无法为自己作证。

周队长记完最后一条笔录，合上笔录，低垂着的眸子，对曹岩说道：“局长，奚晓雯和其他人的死亡时间也是在深夜，9点到11点之间，无法排除顾轻舟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