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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帕子一下一下地擦洗,令他终于回了些许神来,齐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目光落在她包着纱布的脖子上。
“嗯。”他终于缓得精神,可人还是略显恍惚。
魏如青放下帕子,打开一直温着粥的盒子,舀了一勺清粥喂到他嘴边。他张嘴咽下,接连吃了两口温热的,嗓子方才没那么哑。
“伤口可缝针了?”他问。
“伤成那样,哪能不缝针啊。”
“我是说你。”齐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脖子上,“别留了疤。”
魏如青皱眉:“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差点儿见阎王去了。”又喂了他一勺粥,没好气应道,“没缝,就浅浅的一道口子。”
齐靖张了张嘴,正要说点什么,门口大夫匆匆忙忙地赶来,魏如青赶紧放下粥碗,让了位置。
“哎哟,可算是醒了,这下老夫终于能回去向陛下交差了。”
太医大松口气,紧了几日的眉头可算舒展。
太医说,齐靖已经熬过了难关,眼下只是气血大亏,让饮食清淡一些,多用补气益血的药膳,每日换药,慢慢养着就好。
魏如青放了心,送走太医,又重新端了清粥喂他。
屋里只闻碗勺碰撞的轻响。
齐靖回了些精神,心绪却是不佳,他定定地看着她,粥来张嘴,吃了两口:“我对你不住。”
魏如青搅了两下粥,一直掩藏得好好的心火终于被他这句给勾了出来。
要不是看他伤得这样重,她早就指着他鼻子骂了。
“是啊,对我不住,害我差点儿被抹了脖子。”
勺子在碗边碰触一声脆响,她气愤地搁下碗,“那你倒是说,到底什么毒誓,值得你命都不要!”
第68章第68章
魏如青记得,当时齐靖赶过来,眼睛几乎没有看她。
他那恨红了的眼睛里只有仇人。
后来她抓住齐靖的衣摆,想要拦住他去拼命,齐靖一剑断开衣摆,一句话,一个眼神都无暇给她。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毒誓,叫他如此在意,她倒想听听看。
齐靖皱了半晌眉才迟迟开口。魏如青却在他吐字之前又端起碗:“算了,先把粥吃完。”
于是,就这么一勺一勺地喂完了粥,罢了又往他嘴里放了参片。齐靖含着闭眼休息,她则把空碗拿下去,换了盆热水过来,拧了帕子给他擦擦汗。
小半个时辰过去,齐靖的精神肉眼可见好转了些,额头没再往外冒虚汗。
魏如青丢了帕子,板起脸:“好了,这下说吧,为何那么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