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那位夫人不曾与她有过一句对话,便是眼神也没有递来过一抹,今日却突然送来请帖。
不怪么。
只怕是出什么事儿,而且是近几日发生的事儿。
“她请我过去做什么?”她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想不明白对方真实意图是什么。
齐靖:“你想想你刚从哪里回来。”
“宫里。”
他做起了她的军师,一边分析着,一边剥着橘子:“准确地说,是长春宫,那可是后宫消息的聚散地。”
魏如青懂了:“你是说,英国公府想跟我打探消息。”
齐靖:“八|九不离十”手伸过来,“吃不吃?”
“吃啊。”魏如青接过橘子,“可我在长春宫也就弄弄些子景,能有什么消息给她打探啊。”
齐靖:“你在长春宫做了些什么,外人未必清楚。她们只看得到皇后她赏了你,连那刁蛮任性的瑞玉公主,也跟你关系要好。”
笑笑,“有时候啊,这机会是靠自己忽悠来的。你不是挺能无中生有么,有枣子没枣子,上英国公府打一杆再说。”
懂了,去英国公府把英国公夫人忽悠瘸!
此时的英国公夫人正愁得茶饭不思。
那日冬至宴,与德妃娘娘说好的,若六皇子点了头,就将鸳鸯佩送出,好叫府里早做准备。
几日过去,这鸳鸯佩是收到了,可还另有一封信送到。打开那信,上头就只写了一个字——“次”。
英国公两口子晚上坐在床上想了一宿,头发都抠秃了,终于明白德妃娘娘的意思——这婚事可定,但定不了正妻,只能定为侧室。
凭什么定不了正妻,他堂堂英国公的嫡长女,长得又漂亮,教得又好,给人做妾室……哪怕是个封了王的皇子,那也委屈了啊!
可……
唉,想他英国公虽素有贤名,多行善事,却不曾建功立业,只在朝中领了个闲缺,待得来日两脚一蹬,儿子只怕要降等袭爵。
故而,他这英国公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侯爵,能被德妃娘娘看中,已是烧了高香。
侧室……就侧室吧,日后若是六皇子御极,女儿高低也能封个妃,儿子袭爵也是不必降等。
但德妃娘娘为何突然变卦,这总得弄清楚。
两口子想不通,又找不到名目去见德妃,忽然想起长春宫不是刚出来个人么,遂写信一封,请对方过来,想从她嘴里打探点儿消息。
小雪漫漫。
魏如青的马车刚停在英国公府的大门口,接待的妈妈就热情地将她迎下车。
“哎哟,魏娘子可算来了!您不知道,咱们府里的花草就跟中了邪似的,撒了厚肥都长不好,今儿您可得好好看看。”
都临近中午了,贵人才到,还以为爽约了呢。
魏如青不紧不慢地走着,笑道:“如今已过冬至,这个天气难有几株花草长得好。我原是不想来的,可到底闲不住,登门一趟全当打发时间。”
这话说得口气大,那妈妈更是恭敬,只怕伺候不好,叫人挑了毛病。
英国公夫人就候在二门处等,乍见她现了身,赶紧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