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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见宫门外停着一辆马车,高挺的男子撑着伞立在车旁。伞面湿漉漉地滴着水,也不知在这里接了多久的雪。
“齐靖!”
听得这一声唤,笑容爬上男人的嘴角,他快步朝她走过来。
两抹身影,不顾脚底的湿滑,就这么飞快地向对方靠近。
“快!帮我,拿不动了!”
齐靖冲过去,人没搂进怀了,冷不丁的胸口被拍过来个大包袱。他匆忙去接,伞没拿稳,落在湿哒哒的地上连滚好几个圈儿。
魏如青终于松了口气,赶紧抖抖酸痛的手。不行了,太重了!
齐靖嘴角直抽:“你这里头装了什么,这么重?”
“金子!”
皇后娘娘夸奖她些子景做得好,寻了这么个名目,赏黄金百两。这么多金子,沉得布袋子兜不住,得用手抱着。
再加上别的东西,一个包袱十好几斤呢。
魏如青这一路出来,累得直想放声大笑。
她有了这么多钱,都够盘一小块地,办个自己的花圃了!好好经营,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齐靖掂了掂那包裹,呵呵一笑:“怎么,有了这些本钱,想自己单干了?”
魏如青:“那不能,我还得攒攒。先拿你的钱练练手。”
齐靖失笑,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拎上车去:“那回家浪费我的钱吧。”
魏如青:“浪费?你这是咒我走弯路。”
齐靖耸了耸眉:“啧,我怎么说都不对,那不如夫人教我说。”
魏如青乐呵呵道:“嘁,你是什么人啊,谁敢教你。”赶紧把自己的金子从他手里接过来,好好抱在怀里。
齐靖紧随其后抬脚上车。哪知刚上了一只脚,就被她一把推开。
齐靖:“?”
魏如青:“伞,伞不要啦?”
“有了金子还要什么伞,回家!”
马车一路驶过大道,穿过巷子,又过了道道坊门。临近晌午,家家炊烟升起,饭菜香味钻入鼻尖,勾得人胃口大开,很想捧起碗筷大快朵颐。
这才是她该生活的地方,出了宫便连胃口都好了。
一路上齐靖都在跟她商量分金子的事儿,他只要一成。
而她一成都不给。
晓得他只是说笑的,待下得车去,哪里还提分金子,魏如青直奔院子,满心都是她那些久别的花儿草儿。
齐靖替她拎了包袱进屋。再回来一看,她正跪着一只膝盖,趴在花坛上检查,斗篷落在泥地上也未知未觉。
“我叮嘱了人好生看护,每日都亲自过来检查,你在担心什么。”
除了有一株有些萎靡,魏如青尚算满意。她点点头,笑:“咱们齐大人百忙之中还得关照着这些花草,真是难为你了。”
齐靖捏住她的斗篷,抖去沾染的泥巴和枯草:“岂止是有心,前阵子少雨,我可是亲自提着水壶浇花,院儿里的,书房那边的,都浇过了。”
这么上心?魏如青转了转眼珠子,挑刺道:“那哪些花喜干,哪些花喜湿你知道区分吗?浇死了如何是好。”
齐靖:“……浇它个半干不湿的总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