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高兴吗?她不太高兴。
“表哥可是办好了事儿,得了国公爷的赏?”
江宗平瞄着戏台子的方向。
今儿唱的是《贵妃醉酒》,台上那角儿真真好功底,衔杯下腰饮了第一杯酒,便引得台下一片叫好。
等叫好声退了潮,他才回道:“倒也不是国公爷赏。有个事,我还不知怎么跟你说……”
他抠了抠额角,坐立不安的样子,“那日四皇子来国公爷书房,碰巧我也在,有幸与四皇子聊了会儿画,四皇子兴许觉得投缘,便问国公爷要了我过去。”
魏如青扯扯嘴角:“那真是要恭喜表哥了,能得四皇子青睐,早晚能飞黄腾达的。”
江宗平:“四皇子给我另安排了住处,就在城北罗衣巷,离他府邸近。明日我就要搬过去……我就想问问——”
话到此处,停下来清了清嗓,“就想问问,表妹可愿与我一同搬过去?”
魏如青两眼微瞪,错愕地看着他。她足沉默了两息,敛眉笑了下:“这不大好吧。”
江宗平也没心思看戏,他急切又郑重地劝道:“如今这闵国公府你难道还呆得下去?人人对你冷眼相待不说,孙大姑娘不在了,你就只能回花房做那些苦差事。平日里还好,大冬天的还要在外头吹冷风,这天儿眼看着就要冷下去了,我……”
“嗤——”
魏如青突然笑了声儿,“再苦再累,也总比同一个杀|人凶手同住一处好,你说是吧。”
杀|人凶手?
一瞬间,江宗平的表情板结了:“表妹?!”
魏如青看向他的目光冰凉似铁:“那张纸条,是你扔进维桢院的吧。”
江宗平愣愣地看着她,嘴巴微张,没说出话。
看着他受惊的表情,一抹苦涩浮上魏如青的嘴角:“起先,我只是怀疑……”
看客们又是一阵叫好,楼下场子热火朝天,楼上雅座却透凉了。
“那日说请表哥吃饭,却被齐靖搅了局,转头我便买了纸墨向你赔罪。纸是常见的纸,没什么好说的,墨是李氏沉香墨,又加了鬘华添香,气味还算独特。”
她直视着江宗平,对方的眼神渐渐躲闪。
“表妹,你怎能这么想我。”他责怪道,口吻却略虚浮。
“我一直不敢相信是你,直到现在,你告诉我你得了四皇子赏识……呵,哪有那么巧的事。”
江宗平闭嘴无言,盯着前方的虚空。
魏如青:“你告诉我,是不是四皇子要杀阿兰,他瞧不上阿兰!你便做了他的帮凶,成了他的走狗!”
江宗平:“不是的!”他转回头,眸子里尽是张皇。他想要解释,微颤的嘴却到底没说出任何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