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吭声。
齐靖:“可夫君刚死不久,就与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周夫人还真是个多情之人啊。”
魏如青眉心忽皱,脸色沉了下去:“请齐大人慎言!”
定是方才她在下头与佟向荣说话,其他几位大哥起哄,碰巧被齐靖在二楼尽收眼底,竟叫他生出了这般龌龊的揣测。
齐靖眉梢微挑,笑:“我说得不对?”
魏如青心头恼火,可终究忍住没有破口大骂。
“我总算知道齐大人喊我过来做什么了。原来,是为特地羞辱我的。如今,难听话我也听了,可以走了么?”
齐靖慢饮了一盏茶水,不慌不忙放下茶盏:“急什么。”
魏如青:“莫非齐大人还有更难听的话?”
她索性走到窗边,就在这个男人对面坐下,面不改色,“那您请说,我就在这儿洗耳恭听。等您说痛快了,我再走。”
齐靖捏着茶盏,不经意地皱了眉头。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她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可性子和以前截然不同。
不再像一只温柔的猫儿,她露出了她的爪子,炸起了她的毛,知道保护自己了。
于是他短暂地错愕了。
这个女人,离开他已整整三年,他们已经太久没有坐在同一张桌子面前,心平气和地聊一聊。
他沉下眼帘,嘴角轻勾:“周夫人,你我毕竟夫妻一场。如今你做着伺候人的事儿,齐某很难不介意。”
魏如青:“齐大人觉得我丢了您的脸?”
齐靖:“不然呢。”
魏如青失笑:“齐大人不是叫我‘周夫人’么,只要您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你我还有那样的曾经。即便有那么一两个人知道……”
摇摇头,“您贵为星罗司首尊,哪有什么人敢随便议论。”
齐靖:“嗯,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眸光意味深长,“不过,你若当真那么喜欢伺候人,来我府上也是一样的。”
魏如青愣了下,更是气笑了:“我就说嘛,齐大人今儿是特地来羞辱我的。”
齐靖:“至少,在我的府里,不会有那些委屈给你受。”
是么,傻子才信。
魏如青摇摇头:“恕我直言,齐大人的脸面是脸面,我的脸面也是脸面。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就不去了。倘若齐大人觉得我实在丢了您的脸——”
她略有一顿,微微一笑,“不如将我杀了算了,一了百了……反正你们星罗司最擅长此事,处理起来得心应手,干干净净。”
她说着如此冷血的话,脸上却带着笑意,便如抛出了一根冰做的刺,狠狠地扎过来。
齐靖阴沉下脸,牙关微紧:“周夫人!”
魏如青:“难道不是么。周诺受刑之前,挨了你一顿打,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不过是为了泄私愤,齐大人就能在刑部大牢动手,若是到了星罗司的私牢,只怕我收不到他一具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