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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观发现自己又说错了话,立在那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况且殷家人已经收尸封观,不予立案,我又怎么会是来抓你的?”
“那严帅来这一趟是?”明宝盈警惕地问。
“这件事若捂住了自然无事,只怕哪日被人挑开去,成了攻讦殷家的把柄,殷家要开脱自己,势必牵连你们。”
这便是全然的好意了,蓝盼晓起身去厨房给他倒茶。
公事公办的口吻,道貌岸然的嘴脸掩盖了严观心底阴湿的心思。
其实明宝清只要问一句,‘大人为何不疑我呢?’
他就会像被人忘在枝头的果实一样,被秋风轻轻一弹,就‘嘭’得一声熟裂开来,露出他丑陋又黏腻的心。
“严帅觉得方大娘子的死,哪里有可疑?”
谢天谢地。严观觉得明宝清是太替方大娘子伤心了,所以不及平日敏锐。
“方大娘子几日前在果子行定了许多干果,脚夫上门送货,发现门只是掩着,门闩掉在地上,他进去后才发现了尸首,这事情才报到我手上,若不是这脚夫上门,只等殷家人发现了这事,关起门来发送了,谁有会知道呢?我只是奇怪,方大娘子若想死,她还定干果做什么?”
“脚夫何时发现门没关?”明宝清问。
“昨日午时一刻。”严观说。
“严帅方才说方姐姐死了足有一日,那就是我走后她就,明宝清眼里闪着泪,不可置信地说:“黄嬷嬷从来都严守门户,门闩都掉在地上,是不是因为送走我后,听见什么动静,她没来得及关就回去了?若是这样的话,那么就是我刚走?我,我前脚走,方姐姐她后脚就……
“你在观中借宿时,她可有表露向死之意?”严观问。
明宝清想起她与方时洁谈论着吃腊八粥的喜好,约定着送柿饼丁的情形,她笃定地摇了摇头,然后顿住,想起贴在门上那一片虚无缥缈的影子,根本就像魂魄一样。
隔着门与她说话的,究竟是人还是鬼?
是人的话,是腊八粥不够甜香,留不住她吗?
是鬼的话,那又是什么时候死的呢,在前夜那样好的月色里吗?
黄嬷嬷殷切的神色又在明宝清脑海中浮现出来,她清楚地知道那夜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是一个摧折心肠的消息?还是一个令她痛不欲生的人呢?又或者二者皆是?
明宝清的肩头塌了下去,她恨自己什么都没做,做得不够好,她痛苦地想要抱住自己,但又不愿露出自己的脆弱,只是握住了自己的臂膀,深深将指甲嵌进肉里,然后抬头望着严观,道:“你说呢?”
严观被她那双通红的眼一望,想起方家与明家的遭遇,霎那间想重重抽自己一记耳光。
她们当然想到过死。
第050章寒冬和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