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娘子也算连中两元,不知要再赏些什么好?”萧奇兰问。
这一瞬,明宝清不再困惑于萧奇兰的身份,因为她真有一件很想要的东西——明真瑶的自由身。
她上前一步,立刻就要脱口而出,却见萧奇兰微微摇了摇头。
这也不算摇头,萧奇兰更像是要晃掉黏在脸上的一缕碎发。
明宝清想起自己在温泉庄子外碰见萧奇兰,而今日她又出现在圣人的高台上。
她是谁,她是什么意思?
周遭很安静,又很喧闹,许许多多人的混沌情绪和凌乱气息在搅动着。
明宝清无暇去理会别人的心思,只是在想萧奇兰很可能知道她去温泉庄子的意图,那么她也知道自己想要明真瑶吗?她是在劝自己不要这么做吗?
明宝清犹豫了一下,涩声说:“我想要从前那匹马,不知可不可以?”
萧奇兰没有立刻回答,等到侍从传来萧世颖的意思,才浅笑颔首。
“明娘子的箭术超绝,大家从前都有所耳闻,倒是这一位,”萧奇兰看向严观,道:“有如此箭术却只做万年县的不良帅,实在屈才了。南衙十六卫历年的遴选,你都没有参加过?”
“小人庸碌,有自知之明,宁做鸡头不做凤尾,求个安稳度日罢了。”
严观这话也算答得圆滑,并没有一味自贬,但萧奇兰却不甚满意的样子,口中话语半分余地也没留,“今岁秋后遴选,莫要忘记。”
严观张了张口,觉察到明宝清担忧的目光看了过来,才道:“是。”
金鳞池这一场射红赛事,明宝清开头惶惑,中途痛快,末了落了块大石头在心里,压得她连话都说不出了。
两人毕竟不是什么大人物,拿了赏赐就要走人了,场上由明宝清带来的一点涟漪在萧奇兰突然的露面后被酝酿成了一场汹涌的浪,明宝清虽然无缘得见,但也可以想象。
严观在出金鳞池的路上屡次看她,想要开口说什么而未果。
“你不会是要道歉吧?”明宝清反手摸了摸背上的弓,又看严观那把被他随手挂在绝影背上的乌金弓,道:“又是弓又是马的,我多谢你还来不及。”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严观问。
明宝清连射两场,也是很累,日暮时分也不好奔波,就随着严观进了一间清雅客栈歇下。
她倚在榻上,靠在凭几上出神。
严观还以为她不会回答方才这个问题,盏中的茶水转凉,他正要替她换一杯,却见她端了起来,一口饮尽后道:“那位萧小娘子,姑且不论她是谁。我方才想替小弟求一个自由身,可她不知是在御前觉察到了什么,阻止了我。”
严观想起萧奇兰那个细微的动作,道:“嗯,她的确有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