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鸟!你回来啦!”明宝锦甜甜的声音也热情洋溢地响了起来,严观瞧见她鞋都跑掉了一只,洁白的袜袋在庭中干泥地上
踏了几步,整个人被游飞直接捧起来,捧回阶上坐好。
游飞捡起她跑丢的鞋子,坐在她身边俯身给她穿。
明宝锦笑着歪头看他,游飞也笑眯眯看她,说:“想不想我啊。”
“想呢。你想我了吗?”明宝锦问。
“想的,我每天早起想你一遍,吃饭想你一遍,晚上睡觉又想你一遍。”
游飞这小子一点也不害臊,肉麻得严观都受不了,觉得到底还是练得他不够重,叫他嘴皮子这样轻巧!
“每天想三遍吗?”明宝锦又问:“我每天想你不只三遍。”
“三遍是起码的!其他时候也会见缝插针地想。”游飞正色道。
‘这都是跟谁学的?’严观很是费解,‘难怪游郎君年岁轻轻就能有苗娘子这么个漂亮媳妇,这小子以后成亲也晚不了。’
说话间蓝盼晓提着食篮从两小只身侧走下来,仰首对他一笑,道:“苗姨在屋里呢,您只管进屋坐。”
“蓝娘子是给文先生送饭吗?”严观问。
蓝盼晓有些羞涩地点点头,道:“走乡长的门路,纸坊刚卖出去一批货,但眼下春耕了,零散人手不足,他自己略有些空闲就往纸坊去,所以要送饭。”
游飞不知在里头说了些什么,逗得明宝锦笑了起来,小女娘一笑那个甜,眼睛那个弯,声音那个糯。
“大娘子在哪里?”严观忽问。
“在黑大他们家的田头上画画呢。”蓝盼晓道。
严观下了马,一步一步往田头去。
春草绒绒,随风摇曳,明宝清似乎是想把自己藏起来,穿了着芽绿的春衫,梨色的长裙,坐在一个草垫子上。
她侧曲着双腿坐着,长长的乌发用绿缎带捆缚,挽成一个优雅又简单的单螺髻,露出一截纤长的脖颈。
严观好久没有见她了,也许说不上很久,但对他来说就是很久。
她在画画,画得很认真,严观以为她在画风景,等走近了一看,发现她在画黑大和黑二。
黑大和黑二?
严观僵了一会,明宝清看着画纸上的影子就知道是他,鼻尖在他下颌上虚描了几笔,等了一会不见他出声,转过头就瞧见他发愣的样子。
“严帅,好久不见了。”明宝清瞧着他泛青的下颌,应是刚刚剔过须,心里飞快掠过一丝她自己都不曾觉察到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