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杨哥您说说,您是怎么找到工作的?我出去找活,都没人搭理我。”
杨庆有看着那双闪着光的眼睛,不忍心打击他,又不知该怎么说,半晌后才回道:
“额,我和傻柱一样是一厨子,他在轧钢厂,我在派出所,都是伺候人的工作。”
“俗话说,不怕千招会,就怕一招精,想找个好工作,就得先有门手艺,像前院的朱师傅,没工作,但是人家会木工活,不用出大力还不少拿钱,像王师傅这种没手艺的,就只能去粮店出大力,累的要死还挣不了几个钱。”
刘光福脱口而出,来了句:
“哥,那你跟杨哥学炒菜呗!”
刘光天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可怜巴巴的看着杨庆有。
杨庆有摇摇头,回道:
“我也只是个临时工,什么时候转正都不知道,再说了,派出所不是路边摊,你连个临时工都不是,怎么进派出所食堂,进不去怎么学?”
“当然,也可以在外面学,可是哪来的菜?又该去哪弄肉?啥都没有又该怎么学?”
五十年代学手艺,就像是悖论。
所有能教手艺的人,都在为国家工作,导致想学手艺得先有工作身份,有工作的往往不着急学手艺。
就像傻柱,教的徒弟全是轧钢厂食堂的学徒,想教外面的徒弟,可以,你去外面教,你不能拿公家东西教自已的徒弟,那是损公肥私,破坏集体利益,罪名大的很。
杨庆有双手一摊,无奈的说道:
“想学手艺,得你们自个想办法,我爱莫能助。”
刘光天不甘心的问道:
“那您说我俩学点什么好?”
杨庆有笑了笑说道:
“学什么好?我觉得学习挺好,学厨子那阵,我就想啊,还是上学舒坦,啥也不用干,要是让我再来一次,我一定好好学习,考上中专,毕业当干部。”
后悔个屁,当年他学厨艺那会,是饭店老板,天天美滴很。
但他不能这么说,怎么着也不能教坏孩子,学习多正经的事,应该鼓励。
刘光福听完,有些沮丧,自个在那嘀咕:“学习这么好吗?我咋学不进去?”
刘光天撇着嘴,有些不以为然,学习有什么好的,天天被人管着,哪像现在,即使偶尔挨顿揍,总体上也是快乐的。
杨庆有见状,只能感慨:孩子大了,不好糊弄。
或许是杨庆有的话太打击人,哥俩后边无精打采的,蹲炉子旁边猛抽烟。
抽的杨庆有提心吊胆,妈的,就这么个抽法,二十岁都是一道坎。
他只能找借口撵人:
“那个,光天光福啊,我今儿有点难受,得早点睡觉,你们也早点回吧!”
刘光福肉眼可见的不想走,但刘光天多有眼力见,硬拉着光福出了门。
“杨哥今晚谢谢您,我们这就走,您早点休息。”
杨庆有在门后嘱咐道:“那成,路滑慢点走。”
通了一会气,关上门后,杨庆有长舒一口气。
尼玛,哥俩终于走了,再不走,哥们都快饿死了。
倒不是杨庆有小气,他是怕,怕刘家哥俩把吃肉的事给捅出去。
一农村来的穷鬼,竟然有钱喝酒吃肉,问题大了,大的不怀疑都不行。
拿来大茶缸温上黄酒,取出昨天的剩菜,美美的吃上一口,再来口黄酒润润喉,一个字,爽。
杨庆有想起一段相声:
外边漫天大雪,我这儿支上一个火锅,涮点羊肉,烫点黄酒,吃着喝着。
外边是冬天,我屋里边过得是夏天,这是雅致,这叫意境。
他看了看窗外的大雪,不由得感慨道:真特么的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