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d“你大妹妹、二妹妹都到了出阁的年纪。其实永平公主出京那会儿,我心里就琢磨了。只不过那会儿出了五点下的事,又怕皇上、李贵妃多想,招来事端。如今也该准备起来了。”蒋老夫人显然是很深思过一段时间了。
清容有些犹豫,将夏侯府一共四房,如今除了元珩到年纪该成亲外,大房、二房、三房都有成年的公子,她一时摸不准,蒋老夫人要跟哪个人议亲。
不会是元珩吧?清容心里暗道,不会、不会,应该不会那么狗血的。
这时间,二夫人、三夫人结伴到了。
三夫人一见清容,便止不住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听说昨儿个大房的院子又闹翻了天。”
清容暗暗翻了个白眼,三夫人真是个不省油的灯,总喜欢没事儿找事儿。成日里仿佛除了找话儿挑拨,就没有什么她会干的了。
唐氏原本一直没存在感的坐在清容身边,三夫人一开口,瞬间让她找到了组织,笑呵呵道:“那动静是够大的,大哥可是动手打了皇上赐下来的人呢。也不晓得要不要紧,不过大嫂这么忽然插手,那金姨娘是被冤枉的,岂不是大哥打错了人了么。更不好同皇上交代了。”
蒋老夫人脸色一沉,不悦的看着唐氏道:“什么交代不交代的,关上门就是咱们自家的事儿,我看谁敢乱出去胡说八道。”
唐氏面露不虞,尴尬的垂头,抬手拢了拢发髻,没敢再多说什么。
三夫人冷冷的瞥了唐氏一眼,暗笑她蠢,“我听雅院有人说的言之凿凿,还有人说那金姨娘不是被冤枉的,”三夫人说到这微微语顿,笑着同清容道:“我们自晓得你是行的端做得正的,可旁人却未必知道。如今满府上下都背地里说,是你指使的金姨娘。”
这好话坏话都让三夫人给说了去,清容还能说什么,她疏离的一笑,“自然都喜欢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呢,若是我能同雅院的人打起来,她们便更是津津乐道了,也是多说无益。”
清容笑吟吟的看着三夫人,话里有话。
三夫人慢悠悠的一笑,没有再深说什么。
“也就是下面的人见识短,一个个儿都只晓得看热闹,都是顶蠢的人。无论是风荷院还是雅院,那些人全要听清容的。若是清容当真有个坏心眼儿,又何必做这种事倍功半的事儿。”蒋老夫人帮着清容说话,把三夫人和唐氏的闲言碎语统统给怼了回去。
三夫人知难而退,自晓得不在当着蒋老夫人的面说清容的不是。
蒋老夫人又与几人提起去下午江夏侯府,预备给大姑娘、三姑娘定亲的事。
二夫人格外关切的问蒋老夫人道:“不知是江夏侯府哪位公子。”
蒋老夫人没明说,只道去了便知道了。几人也不多问,请过安后便各自回去收拾。
等过了晌午,蒋老夫人领着府里的女眷去江夏侯府。
算上去年被江夏侯夫人赶出门那次,清容这是第二次来江夏侯府了。到底还留着上一次的心理阴影,总觉得江夏侯府的人,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很让她喜欢不起来。
到了正房,江夏侯夫人极热络的请蒋老夫人告坐,瞧见清容,又夸赞了几句。那自然从容的样子,仿似已经忘了她从前曾把清容从江夏侯府扫地出门儿过。
两位老夫人说了一会儿的话,就有小丫头进门道:“老夫人,五少爷来给您请安了。”
清容知道因着元珩的父亲是私生子,所以元珩在元家根本没有排行。一听不是元珩,她心里倒是放心了许多。
江夏侯夫人笑看向蒋老夫人,眼中颇有深意,两个老太太眼神来去。清容等人自然也明白这是要相看了。
江夏侯夫人道:“我们家五哥儿是个最聪明有本事的,还孝顺。”
五少爷元玢神采飞扬的进门,生的算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子,不过照着元珩的品貌,实在天渊之差。清容有时候就好奇,瞧着江夏侯全家的基因,都不像是能生出元珩这样英俊的孩子。
想来是江夏侯的那位外,生的极好看了。
元玢规规矩矩的撩起袍脚,对着江夏侯夫人一拜,道:“祖母安康。”
江夏侯夫人脸上笑容洋溢,道:“快给国公夫人和几位夫人、少夫人请安。”
元玢又揖手,对着几人见礼。
清容对着相亲的场面没什么兴趣,百无聊赖的看看元玢又看了看二夫人、三夫人面上的表情。二夫人端看的极仔细,三夫人就有些心不在焉,仿佛对元玢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他去年下场,他是二甲第五十八名,如今在翰林院当差。”江夏侯夫人颇有些自得。
这个二甲五十八名,还真算是不错的。如今世家子弟,多半都靠家里关系某差事,或是借着父兄的光。实打实苦读考科举能出来的,实在少之又少。
毕竟如沈家那般苦学考状元的寒门士子,多如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