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公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梁河干笑着解释。
“府上的年轻人修炼要钱,人员的薪水也要支付,还有各种杂务。还有……”
“还有给我养伤的药材,以及孝敬西戎的钱财,才是大头,对么?”梁萧不假思索道。
梁河低头道:“是……”
梁萧沉声道:“你们一家为我操碎了心,如果只是为了此事就要将心语卖出,我还不如解散恒王府。”
“叔公,不一样的,为叔公鞠躬尽瘁,是我们的本分……”
梁萧摇了摇头。
“你不必说了,我只问你,府上还有多少现钱?”
“黄金二千两。”梁河答道。
梁萧眉头一皱:“怎么还有这么多?你是不是把你妻子的首饰和心语的假装卖了?”
梁河辩解道:“那些首饰没用了,既然不肯嫁人,那她娘给她留的嫁妆自然也就没用了嘛……”
梁萧听着梁河前后矛盾的辩解,只感到满心惭愧,问道:“那些东西还能赎回来么?”
“赎回来干嘛,反正已经……”
“能不能?”
梁河这才弱弱回应:“能,但是约定赎金十倍,毕竟现在的恒王府就是个软柿子,谁都想揩点油……”
梁萧沉默片刻,说道:“给我一点时间,我有个朋友过阵子会来东煌,照顾咱们恒王府一番。到时候,我再把那些东西都赎回来。”
“叔公的朋友?”梁河吃了一惊,见梁萧点头,顿时一脸狂喜,“好!都听叔公的!”
等梁河离开后,梁萧的肉身解下腰间的那把断剑,陷入沉思。
离开院子之后,梁河脸上的喜悦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脸苦笑。
以梁萧残废前的本事,结交的朋友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可是,距离梁萧残废,都过了多久了,如果他真的有朋友,又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叔公总是安慰我们,不过如今他倒是多了几分坚定……”
一想到梁萧的细微变化,梁河情不自禁挺起胸膛:“我们恒王府,绝不认命!”
宫中,云霜雪也听说了梁河去典当首饰的事,当即清点国库。
“再给恒王府送去两千两黄金。”
“陛下!恒王现在拖累国库就算了,您怎么还能往他家送黄金……”贴身女护卫急忙劝阻,却迎上了云霜雪冷漠的目光,只好照做。
第二天清晨,梁萧望着院子里的黄金,默然不语。
“太叔公,那些大臣极力劝阻,陛下还是派人把黄金送来了。”梁心语难得感动。
梁萧只是微笑点头。
他又欠了云霜雪一个人情。
得知恒王府又拿了国库两千两黄金,朝中大臣无不恼恨。
“这些黄金,够朝廷雇佣多少破立武者,真是昏君啊!”
这些大臣选择性忽视了,自家富可敌国却一毛不拔,国库的钱一经他们的手,只出不进。
“索性让昏君破罐子破摔,老夫倒要看看,这个废物能吃掉国库多少黄金。”老丞相在家中抚须大笑,突然想起什么,催促道,“对了,马上去通知国主,继续施压。”
东煌北境,贺兰城。
这座小城只有四万居民,鱼龙混杂,是东煌面向北方的商道核心,西戎为此垂涎不已。
大街上来往的居民只占少数,大多数都是刀口舔血的武者。
人群中,梁萧出窍的灵魂带着面具,浑身裹得严严实实,行走在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