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间里,充斥着福尔马林的味道,冰冷,刺骨。
林洛木然的站在李晓晓的尸体旁,双眼空洞,没有焦距。
惨白的灯光打在李晓晓的脸上,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李晓晓的头发有些凌乱,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微微隆起的腹部。
林洛伸出手,想抚平李晓晓的头发,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他的手微微颤抖,最终还是收了回来,插进裤兜里。
林洛的脑海中,浮现出女儿妞妞的音容笑貌,耳边似乎又回响起女儿银铃般的笑声。
“爸爸,抱抱……”
“爸爸,我要吃糖……”
“爸爸……”
一声声,一句句,如同针扎一般,刺痛着林洛的心脏。
他的心,在滴血。
林洛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颤抖着手,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啪嗒”一声,打火机冒出一簇火苗,照亮了他那张饱经沧桑的脸。
猩红的火光,映照着林洛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也照亮了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烟雾缭绕,模糊了林洛的视线,也模糊了他脑海中的画面。
他用力吸了一口烟,任由辛辣的烟雾,在自己肺里翻滚,然后缓缓吐出。
白色的烟雾,在空中盘旋,最后消散不见,恰如他此刻的心情,迷茫,无助,绝望。
一根烟很快抽完,林洛将烟蒂扔在地上,用力的踩灭。
他转身走出太平间,没有回头,也没有流泪。
他的背影,萧瑟,落寞,犹如一棵被暴风雨摧残过后的树,摇摇欲坠。
回到城中村的出租屋,林洛的心,更加沉重。
出租屋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生气,和他的心一样,冰冷,死寂。
林洛走到床边,掀开床垫,从床板的夹层里,拿出一盒胰岛素。
这是他出院时,医生给他开的,用来缓解糖尿病的。
林洛看着手中的胰岛素,眼神逐渐变得冰冷,犹如一把锋利的刀,闪烁着寒光。
他要用这盒胰岛素,为李晓晓,也为他的女儿,报仇!
林洛打开手机,找到昨晚刷到的那个科普视频,仔细研究起来。
视频里,医生详细讲解了胰岛素的作用,以及过量使用胰岛素的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