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掏出手机,拨通了李晓晓的电话。
“喂,晓晓,妞妞在你那里吗?”
“妞妞?不是你让你妈把妞妞接走了吗?”
林洛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立刻挂断电话,颤抖着手拨通了母亲的号码。
“嘟……嘟……嘟……”
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如同尖锐的针,一下一下地刺痛着林洛的心脏。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拨着,但始终无人接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洛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喉咙。
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将他一点一点地吞噬。
“叮铃铃……”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死寂。
林洛抓起手机,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颤抖着按下接听键。
“喂,您好,请问是林洛先生吗?”
“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市中心医院的医生,您的女儿现在在我们医院。”
林洛顿时感觉一股电流,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拦下一辆出租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医院。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各种药物的味道,令人作呕。
林洛找到了给他打电话的医生。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神色凝重。
“林先生,您女儿在做造血干细胞移植手术时,突发休克,我们已经尽力抢救了,但……”
医生没有再说下去,但林洛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不可能!”
林洛后退了几步,无力地靠在墙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林先生,请您节哀,您女儿的遗体现在在太平间。”
医生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将林洛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击碎。
他疯了一样地冲到医生面前,一把抓住医生的衣领,怒吼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给她做造血干细胞移植手术?她还只是个孩子!”
“林先生,请您冷静一点,手术同意书是孩子奶奶签的。”
“我妈?她在哪里?”
“您母亲在手术后不久,就转院了,至于转去了哪里,我们也不太清楚。”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一声声,都好似重锤一般,敲打在林洛的心上。
他艰难地抬起头,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晓晓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因为跑得太急,差点摔倒,她扶住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形。
“妞妞呢?妞妞怎么样了?”
李晓晓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哭腔。
林洛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缓缓地摇了摇头,眼泪无声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