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玄策疑似想要出列发言,承治帝司徒景连忙抢先出声,只见他沉声对群臣呵斥道:
“朝政繁忙,内阁的诸位卿家和几位尚书还要坐镇京中,但是其他官员贵勋竟然没有主动申请前往的,这让朕很是失望!”
众人跪下道:
“臣等知罪,臣等万死!”
司徒景走下御座,一边踱步一边说道:
“都平身,跪有何用,朕也不用尔等喊什么万死,人还真能死一万次不成?
朕今日也不是要问罪,只是同众位爱卿说说朕的心里话。
岳武穆曾经有言:“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惜死。不患天下不太平”,朕深以为然。
如今大晟开国至今不过三代,但是朝中的某些官员却已经被温柔舒适的生活腐化了。
不愿担责吃苦,工作拈轻怕重。
然而,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总要有人去做,急难险重的地方总要有人前往,因为这些正是支撑起大晟安稳的基石。
没有人负重前行,又哪来的盛世太平!
如果你不做,我不做,大家都敷衍塞责,得过且过,总有一天,滔滔民怨会重演历史上发生过无数次的事情,将已经腐朽到千疮百孔的王朝彻底推翻。”
下面肃立着的文武百官有人思绪万千,若有所得,有人感慨点头,面现羞愧。
至于有多少人是真的听进了心里,又有多少人三分钟热度,过了这个村还是得过且过,司徒景也不在意。
整肃吏治,一扫怠惰风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他这次不过是要把态度给摆出来,至于仍然不思进取、敷衍塞责的那些吃干饭的家伙,过后再慢慢筛选裁汰就是了。
水溶收到上方皇帝的眼神示意,立即出班,朗声说道:
“陛下的话振聋发聩,臣听了之后深有感触,臣愿意自请前往平安州赈济安抚灾民,克定祸乱。”
水溶话音刚落,就察觉到师父林如海似乎瞪了他一眼。
承治帝立即配合的大声夸赞道:
“好,北静王不愧是国之肱骨,不惜身命,尽心国事,果然是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北静王实乃勋贵朝臣之楷模。”
水溶沉声敛容说道:
“臣不敢领受,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吾等勋贵世受皇恩,与国同休戚,所用所食皆是民脂民膏,此时上报朝廷,下抚黎民,也不过是尽了应尽的本分而已。”
承治帝深为触动,昨日,他只说了让北静王配合行事,可想而知这些话都是北静王自己的所思所想、肺腑之言。
若渊果然是他的好兄弟、好臣子,关键时刻就是靠谱,自古公忠体国之贤王,当有若渊一席之地。
司徒景面上扬起赞许的微笑,赞道:
“这话说得好,也说的朴实,若是人人都能做到尽本分,恪尽职守,朕也能高枕无忧了!
众位卿家,望尔等也能把这三个字记在心上!”
列位大臣一齐拜下,齐声说道:
“臣等谨记!”
司徒景走回龙椅上坐定,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