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掌柜抚摸着脸上的伤痕,低声问道。
黄大人看了看周围,见无人注意,脸色一板。
“曹掌柜的,我可是什么也没有收到!”
他转过头来,对着满脸赔笑的瘦小老者,恢复了官威。
“徐福,瞧你带的这是什么地方!老夫差点人头落地,真是晦气!”
黄大人拂袖而去,徐福和曹掌柜赶紧跟在身后,一路尾随。
战马嘶鸣,轻松越过城墙,跨过早已经因干涸而被填平的护城河,径直向北而去。
王泰手脚绑的结结实实,他被架在马上,马匹的颠簸,让他几欲呕吐。视线中,城墙上那些悬挂的人头如厉鬼一般,在火光下忽隐忽现,狰狞恐怖。
这重生以来,件件事情都是玩命,生死一瞬间,难道说,这上天不是逗他来玩的?
胥吏、宗室、士绅、流民、流寇,现在又是占山为王的土匪。正如崇祯皇帝临终所言:朕非亡国之。。。君,所见却都是亡国之相。
五六十名悍匪,几个被劫掠的女子,金银无数,战马一路向北,眼看着是奔渭水渡口,却不知是哪一个。战马到了河边,迎接的土匪直奔上来。
原来这是一处浅滩处,水里几艘船只连接,相当于铺上了浮桥,众人牵马而过,轻松异常。
没有奇迹,也没有人来营救,土匪们一路向北,狂呼乱叫,直奔南山。
王泰叹息一声,放弃了挣扎,也闭上了眼睛。
“噗通”一声,王泰被从马上推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他忍着痛抬起眼睛一看,原来已经进了南山的一处山寨。
“把这小子先关起来,明天让他家人来送赎金。”
老大的一句话,让王泰松了口气,但下面的一句话,让他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把那白衣小娘子给老子带进去,兄弟们到大堂饮酒,乐呵乐呵,老子今晚就要做新郎!”
王泰低头不语。这个时候,他救不了任何人,他得自救。
牢房里漆黑一片,酸臭味让人难以呼吸,王泰手脚的绳索被解开,推了进去。过了一会,借着门外的月光,他才适应了牢里的光线。
十几个牢犯躺在各个墙角,蓬头垢面,对进来的王泰不闻不问,似乎对方是空气一般。
“兄弟,别看了,寨子里100多土匪,你成不了事,省省吧。”
终于,有一个牢犯看王泰坐在门口,一直向门外打量,懒洋洋开了口。
王泰转过身来,挨着那人坐了下来。
“兄弟,这么说,你清楚这山寨的情形了?”
“天天干活,几个月,怎么会不知道?”
牢犯也是年轻人,热心肠,当即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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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让我家里送20两银子,我就一个瞎眼的老爹,饭都吃不饱,哪里来的银子?我这腿,又当不了土匪,只能是等死了!”
王泰又打量了一下,心里有了些主张。
“兄弟,这牢房好像是单独的?”